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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掛的木屋中,白芙蓉從窗戶伸出手來揮舞窗簾,呼喊道:“你們抓穩,我們要上房頂嘍!”
一眾被吊在空中的人:“……噢。”
隨著木屋精卡擦卡擦、土石飛濺地爬到沿街屋頂,地面青石路上的夜遊神就顯得格外滑稽了。
她左看右看,目不能視,像無頭蒼蠅,滿地跑的紅線也沒有觸及木屋,好似佔地大幾十平的東西,憑空飛了一樣。
李不咎看的嗤笑一聲,風一吹,掛在繩子上的仙鶴還晃了晃。
李不咎:“……”
屋頂上再加一幢屋子,瞅著造型和‘凸’一樣,白芙蓉開門出來,滿意看著樓底下亂轉的夜遊神,得意道:“我猜對了。”
“這夜遊神目盲,她只能靠紅線偵察街道上的情況。”
“佔街佔街,我不佔街不就行了。”
白掌櫃搖頭晃腦道,就差來把扇子搖搖了。
冷風吹,天高遠,明月當頭,李不咎被吊在空中深深嘆氣:“白芙蓉,你這沙雕。”
“我是仙鶴妖,你是看不到我的翅膀嗎?”
“放老子下來!”
香蔻
圓月當空, 夜空晴朗, 雲層掩映間, 群星穿過。
酒館一行人扛著房子在蔻陵城最大商鋪神兵閣分部樓頂上, 集體搬著小馬紮齊刷刷排排坐。
樓底下, 青石道上,夜遊神蔻蘭蹲身伸著小白手和地面上的紅線拉呱, 結果讓人十分放飛自我:那大房子一個閃眼沒瞧見,騰一下子, 就飛了。
夜遊神蔻蘭:“……”我信了你的邪。
“來來來, 有誰要添酒?”夜中,白芙蓉抱著一壺暖酒從木屋掀簾子出來,嫋嫋香氣提醒眾人這是星際酒館的老牌名酒, 竹葉青。
“小掌櫃, 這裡來上三海碗!”地青暑捧場道,手腕上還殘留著方才被白芙蓉甩繩暴力捆綁過的痕跡。
白芙蓉笑眯眯做酒娘添酒, 月光中淡青色酒液近乎無色,淡雅的竹葉清香瀰漫開來。
白福貴和白芙蓉對視一眼, 傻笑著伸出端碗的手。
李不咎冷眼旁觀, 半晌也從小几上拿了一隻碗。
陳玄商灌了幾碗酒,張著鳥喙乾嘔,奈何夜遊神出品的黑霧質量上佳, 堵住聲帶如枯黃濃痰, 就是洗不淨吞不下。
他哭喪著臉從馬紮上蹦下來, 尾巴跳跳, 去找大家長。
白。大家長。芙蓉抱著肥雞,也有點憂愁。
地青暑掏出十三州簡志,翻了翻,蹙眉思索,清奇五官促成的囧字在月光下更顯深刻,只聽他道:“應當是陰陽家修士的一些秘法。”
“算不上大麻煩,不過陰效能量,和活體陽氣相沖,在坐的,估計都不太好解。”
白福貴喝乾竹葉青,打了個嗝:
“大俠,那要不咱們等到天明?”
“白天陽氣重,說不準自動就解開了——哎呦!”話還沒說完,小福貴就被陳玄商狠狠啄了一口,手邊肥雞氣鼓鼓瞪他,一雙金精火目可怖至極。
白福貴:“……”
白福貴很自覺地做了一個嘴巴拉拉鍊的動作。
陰三嶠從掌櫃手中酒壺爬出來,吐出一口酒氣,嘶啞道:“掌櫃的,要不把夜遊神抓上來吧。”
瞧他蛇尾巴捲成一團小小的可愛極了,出起主意來卻賊酸賊毒:“陳玄商乾熬一夜也是受罪,萬一白天解不了呢?”
“明天午時三刻約著那酒評司官差一起走不是嗎?”
“爽約不好吧。”
還有個一直尾隨著酒館人的孔慈,應該就在蔻陵城外,陰三嶠看一眼喝酒的地三鮮,嚥下了後面半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