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蓉:“……”
耳邊都是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白芙蓉腦殼發脹,她笑嘻嘻安撫孩子們,心中卻蹙眉。
剛才孔繁秀的表現,實在是奇怪。
孔笙脫口而出的十五人,白芙蓉一直留心著孔繁秀的表現,眼神中有驚訝,但是沒有後續情緒——當然了,也可能是白芙蓉一個兩輩子加起來才五十歲的人,猜不透孔繁秀這幾百歲的老妖怪吧。
第三日就是孔家族內弟子的洗髓時間了,真正的開山禮,達成最後的昇華。
今夜孔家的侍者應該就會通傳十三州,選擇誰作為明日的開山酒。
照例洗髓完了之後,趁熱賣一批酒,夥計們呸呸點著銀票,卻發覺白掌櫃望著這厚厚一摞銀票面無表情,陳玄商被踢出來提問:“小掌櫃,你咋了?”
白芙蓉收回傳訊靈珠,蹙眉:“我總覺得今天孔繁秀那老兒的表情不對勁。”
“二十個人洗出來了十五個,這機率夠可怕了。”
“可是他除了驚訝沒有別的。”
李不咎用翅膀在白芙蓉頭頂上使勁拍了一下,斥道:“什麼老兒。”
“孔繁秀再不濟也是數百年的人修,尊重些。”
“再說了,你才多大,能看透孔繁秀那老人精?”
白芙蓉:“……”
白芙蓉撲哧笑,“不咎,我不覺得說孔族長人精是什麼好稱呼。”
白福貴拿塊絨布擦拭穿雲劍,前不久晉升元嬰期,這小子現在看起來真是風神俊朗,精氣神倍棒兒,聽到白芙蓉這話,嗤嗤笑:“你倆就別胖子說胖子了。”
“不過,白芙蓉,你剛說的不對——”白福貴放下劍,對視小掌櫃,“總不會是光是眼神吧。”
“這太扯了,說服力不足。”
白芙蓉驚訝上下打量白福貴,“看不出,最近福貴哥聰明瞭很多呢。”
白福貴:“……”
白福貴一劍砍過來,白芙蓉嘿一聲空手接白刃,將削鐵如泥的穿雲劍牢牢夾在雙手間,白福貴負氣哼了一聲。
白芙蓉歪頭,笑道:“我剛傳訊問了孔慈。”
“希望孔善年大公子能給我個解釋吧。”
陰三嶠甩開蛇尾巴,將白芙蓉的手指從穿雲劍上拖開,“小心剁掉手。”
“小掌櫃,自從孔慈回了清天門,他就傲慢了很多。”
白芙蓉撫摸花斑蛇尾,“還好吧,說話也挺客氣的。”
陰三嶠冷笑,用尾巴尖撩開白芙蓉一縷黑髮,繞在她耳後,道:“客氣?”
“嘴皮子功夫哪用得著心思。”
“你助他重修金身,再臨高峰,這哪裡是幾萬兩銀子算得清的人情?”
“就算要他為你赴湯蹈火上刀山下火海幾次,都是應該的。”
“結果現在,連個開山酒都吝惜於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