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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替豫州出頭。
——畢竟其他州都在數錢呢。
孔慈也像是絲毫不記得白芙蓉給了他多大幫助、醉長安是何等神酒一般,歸雲府大戰他作壁上觀,回了清天山迅速收攏孔家人的威望,眼看著一年半不到的時間,就要架空孔繁秀成為孔家的隱形族長了。
偌大孔家甚至還踩著豫州退出的名額,和龍族做了交易。
楚月禾當時氣地肝都要嘔出來了。
背信棄義不得好死啊,孔善年公子。
午夜夢迴時,您難道不會想起當年是怎樣低聲下氣求到豫州,去找白掌櫃救您那漏的篩子一樣的筋脈嗎?
沒關係。
您不記得,我記得!
楚月禾心道,掏出筆來,開始寫文章。
爆文
何侃的師傅逍遙子曾經評價過, 她師弟楚月禾是個至情至性、性格外圓內剛之人,走小說家一道,容易得道也容易入魔。
這話自然不是當著楚月禾的面兒講的, 然而何侃算是個良心師姐, 添油加醋一番,也告訴了師弟,得到了楚月禾嗤之以鼻的評價。
“什麼鬼, 小爺明明是瀟灑風流快意人生的料子!”
“什麼得到什麼入魔, 只有得道飛昇沒有入魔!”
當是時,楚月禾打著扇子,不屑道。
然而今年開年, 可能火星衝月也可能熒惑守心不利,楚月禾看著星際酒館似曾相識的人間慘劇, 總覺得心裡有疙瘩,良心鳴不平。
良心?
這個詞聽起來很久遠了。
楚月禾落筆收住最後一畫, 恍惚想。
明月當空,銀光照的楚月禾面孔半黑半白,神情晦澀不清,他坐在街旁攤子裡, 聽著道旁兩名背劍的修士交談走過——說的是清天門孔家二代三子孔笙進階出現差錯, 險些暴斃, 現在癱在床上半死不活——二代嫡系中, 就此僅剩孔慈一家獨大。
楚月禾聽得心頭一緊, 罪惡感如蠕蟲爬上背脊。
他想起了幾年前豫州臨月城飯堂中, 他飲一盞茶被白芙蓉打斷,笑語孔慈情報的情形。
說起來,白芙蓉和孔慈的孽緣,就是我的幾句口水話開始的。
如果我當時沒有多嘴就好了。
如果當時白芙蓉問起時,我說幾句孔慈的壞話就好了。
這樣的話,星際酒館就能安安生生的做著豫州的生意,後面這一大灘渾水,說不準就沒她的事兒了。
不去十三州,就不會有百家論道中商道的崛起,不會有商道的崛起,就不會衝撞儒家重農輕商的原則。
那暗藏在白昌平被殺事件背後的枝末細節,孔家的陰影,讓楚月禾心生屈辱和憤恨。
怪我啊,都怪我。
千不該萬不該,歸雲府慘案拿了二三十個舊朝人的命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拿白芙蓉做祭呢?
這麼想著,楚月禾熱淚湧上來,他趕緊喝口茶用熱氣矇住眼睛。
月上中天,楚月禾還在喝著沒味道的冷酒,店家也不催人,磨磨蹭蹭地收拾著攤子。師姐何侃的短訊很快炸響了楚月禾的傳訊靈珠。
[月禾你搞什麼鬼!]
[你是不是還沒離開新安府!]
[朝歌大區裡那片孔家檄書是誰寫的?你要做什麼!]
楚月禾將乾坤袋中的手稿做火點了,回覆師姐道:[那檄書自然是我寫的。]
[知道孔慈被白芙蓉救活那麼多細節的人,只有我和司馬爽。]
[司馬家的小子貪生怕死,連個屁都放不出來]
[除了我還有誰會寫?]
何侃急得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