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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平安無事。
見鬼的落月湖再沒有爆發出神經病深潮。
白芙蓉卻折騰到大半夜沒睡。
木屋的偽禁金鍊子捆了那隻小龜蛇沒一會,就被它磨牙磨斷了,幸好那會兒白芙蓉起夜趕巧發現,一把揪住小東西的脖子,任憑他磨牙吮血死活不鬆手。
一個時辰後——
小龜蛇還在掙扎,持之以恆觀之可歌可泣,白芙蓉冷眼看他,左手捏大龜殼,右手掐細蛇脖子,忍住了數次想打哈欠的慾望,腳下是剛才一個時辰人妖鬥中被掰下來的斷牙。
仔細一看,一二三七□□,一地白牙。
白芙蓉不顧小龜蛇掙扎,掰開它的嘴,觀摩了一顆長牙的快速生長過程,心道這也不是個辦法。
於是,她從木屋中捧出一罈低濃度竹葉青,將小龜蛇扔了進去。
咕咚一聲。
酒面盪漾幾圈波紋,再無動靜。
龜蛇在酒中暢遊,細聽能聽到吞吸酒液的細小氣泡之聲。
李不咎還在外面調息,白芙蓉直接回了木屋被窩。
閉眼前,白芙蓉還嘆了一句:
這修真界,除了修煉,還真就是喝酒得萬眾喜愛。
仙魔妖都是。
第二天一早。
白芙蓉沉著臉面對三個空酒罈子,裡面的竹葉青通通不翼而飛。
人形李不咎從旁邊松花雕罈子中,用勺子撈出來了小龜蛇,看著它血紅色的眼睛,不知為何心中隱約發怵。
很久未被觸動的等級壓制感出現了,李不咎卻並不太相信它。
從上古至今,神獸現身過沒有上萬種,也有數千種,多的是血脈高貴天賦出眾,卻能力雞肋的神獸。
比如說,獬豸,判善惡,性格單純正直,卻遠戰能力極其一般。
再比如說,白澤,天生最強言靈,出言天地應,可惜是個結巴。
李不咎活了四百多年,早就不信莫名其妙的預感了——至少不全信。
打臉的事兒太多了,都數不過來,李不咎向來是個臉皮薄兒的。
退萬步講,這龜蛇是個了不得的,那也要它真的拿出震懾一切的能力再說。
李不咎還沒想完,就看到白芙蓉臉色多雲轉陰,將鍋子從湖邊火堆上端了來,一股腦將鍋裡東西倒進了那壇松花雕中。
白家祖傳黑暗料理,你值得擁有。
李不咎:“……”
李不咎痛呼:“上好的一罈松花雕啊!”
白芙蓉惡聲惡氣道:“不是原漿。”
李不咎惡意調侃道:“那也是能換十兩黃金的兌水花雕。”
白芙蓉:“……”
白芙蓉頓時痛心疾首。
細看那酒罈,液麵翻滾,似在進行一場可怕的求生掙扎,白芙蓉涼涼看著,抄勺加了一瓢辣椒進去。
李不咎沒忍住咳了一聲。
半晌,白芙蓉用勺子將龜蛇撈出來,扔地上踩了一腳,呵斥道:“白喝我一罈好竹葉青加三壇原漿,給你便宜點十兩黃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明白嗎?”
說完,又倒了一勺拌醋辣椒在攤開肚皮的小龜蛇身上,給他和勻了。
可憐龜蛇活這麼久,頭回遭受這種待遇,要不是它對於水的親和力過強,也不會沉醉於白家的酒,不沉醉自然就不會被禍禍至此。
嚯,這渾身又燒又辣的感覺。
李不咎低聲道:
“錯了吧,加上被你毀的那壇,沒有一罈原漿啊。”
白芙蓉:“……”
白芙蓉:“李仙鶴,你閉嘴。”
話落,白芙蓉從調料罐裡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