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血如梅花,落在孔丘塑像的腳下,金磚赤血,好看極了。
“好手段。”
孔慈盯著血跡,重新跪坐在地,回憶著今晨白芙蓉最後給自己的一則短訊:[山水有相逢,善年公子]
[不用愧疚沒有助我達成開山酒成就這事兒,你的善心就像是鱷魚眼淚,要不起啊]
[有些東西,還是自己親手來拿更好]
[感謝你助我研出醉長安啊!]
[回見]
“釜底抽薪,真是好手段。”
“白芙蓉,之前的看輕,真是對不住了。”孔慈輕聲道,整理袍服,衝著孔聖雕像長身一拜。
……
……
朝歌城外官道,星際酒館飛馳不怠。
白芙蓉抱著一罈松花雕當水喝,靠坐在欄杆上遠望道旁林海,陰三嶠趴在她腳邊,低聲細語地給她念黑森林那邊燕九爺傳來的百里加急信:“白掌櫃。”
“你要是再不回來料理這滿滿如洪水的輿情,我燕九就打道回府,接著和燕胖子合成一夥禍禍你。”
“天殺的,朝歌仙會那邊三天兩頭敲豫州仙會,讓他們問咱們酒館子——您在外面到底搞了啥?”
“小心眼精明能幹的燕九拜上。”
蛇尾巴翻完最後一頁,陰三嶠瞧著白芙蓉,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看來這段時間我折騰的風波可是給燕九爺帶來不少困擾啊。”白芙蓉擦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風中朗聲道。
“鹿王料理人的手段還是值得相信的,小掌櫃,你不用太憂心。”陰三嶠用蛇尾巴拍拍白芙蓉的手指,被她揪住摸了摸。
“人間煙火自有無敵魅力,”白芙蓉搖搖頭,狂奔的木屋帶起大風,吹亂了她的長髮,“想來雁蕩山的鹿群,不會厭惡咱們黑森林的酒屋。”
何止是不厭惡啊,陰三嶠望著白芙蓉的模樣,心道。
“酒藏足夠嗎?”
“放心。”
“能抵抗過在朝歌仙會放話的三方大勢力——抵抗過他們一齊引發的搶購嗎?”
“放寬心吧,小喬。”
“你不叫我小喬,我可能會更開心。”
“可是叫你小喬,我很開心啊。”白芙蓉笑道,將陰三嶠抱到自己的肩頭。
陰三嶠:“……”
算了,你開心就好。
遠處夕陽似火,晚霞滿天,陰三嶠思忖,問道:“回程也要走原路嗎?”
白芙蓉喝乾了松花雕,擦擦嘴,“換一條路。”
“既然出來玩,就要玩不一樣的。”
“我們走雍州,去看看那芥子江宮殿秘境。”
歸雲仙府
新安府當真是人傑地靈, 天邊晚霞都帶著濃郁靈氣結成的紫色, 看的酒館一行人齊齊坐在欄杆上發出長嘆。
“真漂亮啊。”白福貴唏噓, 伸出手來摸摸空氣, 眼神充滿豔羨。
白芙蓉贊同點頭, 左手給陳玄商梳毛, 右手指畫圈在陰三嶠虧龜殼上作畫,弄得龜蛇嘖一聲,尾巴捲住她手指不讓她亂動。
李不咎化作原形, 蓬鬆著一身白羽給晚風吹的颯颯舞動,他鶴目森嚴凝視遠方,似乎遠處紅色的地平線不是地平線,而是什麼稀世珍奇。
新安府,果然還是那個新安府, 飄在天邊幾百年的紫色流雲也不見變紅。
白福貴被夜風吹得舒爽,愜意地和白芙蓉拉呱:“是呢……那地青暑當時要了我的通訊碼。”
“啥,你不早說白芙蓉,我給都給過了。”
“……沒聊啥, 他就老說我長得眼熟, 問我穿雲劍叫啥名……”
“我他媽那麼傻的人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