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們有些人那麼喜歡哼哼,哼哼的,難道哼哼會讓你覺得很爽?”
你若是爽了,我就不爽,既然我不爽,那自然先讓你不爽。
他直視著郝令昌,一雙黑黝黝的眸子似乎要射入郝令昌的心底,讓他心跳加速,血液都要倒流,感覺下一刻就要撕破臉。
可林重陽只是看著他,一副真心求教的樣子,然後為了表示配合,還自己哼哼了兩聲,然後搖頭失笑。
郝令昌有一種想要掀桌子的慾望,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也沒有人敢這樣挑釁他。
林重陽是。”
林重陽心裡一震,嚴知府這是知道了?還是詐自己呢?
他心思轉得快,回道:“回先生,是的。”
“那篇文章可還記得。”嚴知府目光沉沉地注視著他。
林重陽微微抬頭,視線落在嚴知府留著三縷鬍髯的下巴上,“回先生,記得。”
“一字不錯地背來。”嚴知府的聲音越發沉凝起來,每一個字似乎帶著實質的重量一般。
林重陽自己寫的文章自然當然不會忘,他就如實背誦出來,背完就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嚴知府下文。
嚴知府卻沒有說話,只是拳頭已經攢緊,唇角也抿直,下巴微微顫動,良久,他哼了一聲。
林重陽不知道他這是惱自己還是怎麼的,難道是要幫郝家擦屁股?逼迫自己永久不能說出去?
畢竟方才在酒宴上知府大人可把郝令昌好一個誇呢。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嚴知府道:“你可知道郝令昌府試的文章和你這篇一模一樣?”
林重陽如實道:“學生後來只是聽說他的破題,倒是一樣,文章內容沒見著,也沒問。”
嚴知府便拿了一卷捲紙扔在桌上,“看看吧。”
林重陽上前,捧過那捲紙,展開看了看,只一眼他就知道和自己的一模一樣了。
他將捲紙放回去,“回先生,這是學生,為何不上報?”
林重陽眼皮突地一下,卻也不慌亂,越發恭敬道:“回先生,考試的時候學生見題目曾經在文會見過,怕有什麼蹊蹺,就跟著沈之儀學兄求見黃教授,只是那時候並不知道郝學兄會用我的文章,所以當時也沒有默寫出來留給黃教授。後來聽說郝學兄的破題和我的一樣,已經是放榜之後。且學生覺得就算郝學兄不對,可他也是運氣好碰對了題目背了一片時文,說一句不恭的話,這在考生們中間也普遍,就算弟子……也是會猜題的,只是運氣沒那麼好,沒有猜中而已。”
說完,書房內又陷入安靜,林重陽感覺呼吸都有些不暢,空氣好像要被凝固起來似的。
片刻嚴知府道:“你也不是猜不中,你父親當初縣試的考題,你不就猜中了麼。”
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