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結了冥親那也算成家的,不過是沒子嗣而已。老太太在著他有香火,老太太沒了到時候誰還管?往大里說,等大老爺那什麼了,更沒人管。”
她這麼一說,林中方一想也是。
當下人對死重於生,所以葬禮要比婚禮還要隆重,死者為大,什麼都可以一筆勾銷。
而且傳宗接代、承受香火,這些都是老人最關心的,若是沒有兒女尤其是沒有兒子,這家就算絕戶,以後就會湮滅在泥土裡,再也沒有影兒。
所以香火,是一個家族興旺與否的標誌,也是一個人最在意的事情。
要是死後無人給他上香燒紙,沒有香火為繼,這在時人眼裡是最最最可憐悲慘的事情。
比生前慘死更加可憐百倍。
“要是這樣,倒是可以從旁支那些貧苦子弟裡過繼一個的。”好好的人家也不會隨便把孩子過繼給人的。
小方氏有點恨他榆木腦袋不開竅,家裡不是現成有一個?
她也知道不能一下子點破,既然老太太可能有那個意思,那就見機行事吧。
四房是沒有產業的,到時候林大秀分出去,也分不到應該屬於她兒子的產業。
要是把這倆趕出自己家去,那以後也不用整天抹黑自己,反正自己是後孃,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怎麼做都是害他們,竟然還變著法兒地告狀,讓老太太訓誡自己。
不如分出去,以後兩個門頭過日子,自己就不是他後孃,他也休想再抹黑自己。
小方氏這一次是被老太太著實敲打怕了,總覺得萬般委屈,不敢怪老太太只能遷怒林大秀父子倆。明明是為他們打算,卻說她長舌婦不守婦道,胡亂插手孩子的婚事。
自己是他的母親,安排他的親事有什麼不對?
再說自己還是想給他找一門好親事呢,還能幫他照顧孩子,哪裡不對!
怎麼就成了她整日價不做正事,尋思著無事生非,怎麼就成攪家精了?
攪家精能給他們林家生出四個這麼好的孩子來嗎!!
她真是受夠他們了,就知道他們捨不得家裡的好處,說不回來,還不是屁顛屁顛地回來享福!
這本來都應該是她倆兒子的福氣,現在都被他們父子倆給奪走了,她怎麼就不委屈了?
她有天大委屈要訴嘞,可惜老太太被那小東西甜言蜜語哄著,根本不念情意,不但敲打警告自己,還讓她禁足。
過年都不許她走親戚,人家能不問?還不能說是犯錯禁足,還得裝病。
她身體棒得得,一天不出去走幾圈不找人打打馬吊扯扯饑荒就難受,讓她憋在家裡,才真是要生病呢。
可惜有什麼辦法呢,林家還是老太太說了算,老太太說讓你在家裡養病,不要見客人,你要是敢見一個試試?
過了年就是走親戚,這個大宅門小門戶沒有分別,不同的就是親戚多少送禮規模而已。
老太太發了話,來年下場的幾個,正月裡也不用應酬,都關起門來讀書就好。
林大秀本來也不想應酬,這些親戚可不像大伯大伯母那樣厚道,有些人那是兩個勢利眼專門見縫插針的。
他那時候被林中方趕出去,他們幸災樂禍,現在他回來住在老太太院裡,他們又想來和他套近乎。
他懶得應酬,關著門讀書。
正月裡提學道行文下達各府從四月開始要進行本年的科考,科考優等的生員可參加來年的鄉試。
在科考前後順便就進行童生試的最後一場考試——院試。
由於去年歲試是從濟南府往東挨次按臨,所以今年正好輪迴來,四月底可以按臨萊州府,等輪到濟南府差不多也就入冬了。
接到提學道行文,十五縣裡就公佈了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