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刀槍不入,魂歸家鄉,立地成神!”
他們這麼喊著,還用刀拍自己胸脯,然後無懼無畏地繼續投入戰鬥,接著又被人砍翻。
看起來他們跟那幾個對手根本沒法比,可就是他們居然將自己這麼一大群人趕牲口一樣差點殺死。
米良感覺說不出的鬱悶,果然是承平已久,面對暴力,已經不會反抗?已經沒有了勇氣不成?
那些暴徒們一邊喊口號,一邊衝上去送死,臨死前都會喊一句:“老母接我回家鄉了!”
他這麼一喊,其他人就又不怕死地衝上去,簡直是奇了怪了。
不過也有人想要逃,結果剛跑幾步,就被遠處射來一箭釘死在地上。
誰跑,射誰!
射之,必中!
中,必死!
不到半個時辰這裡的打鬥結束,一個頭纏白巾的漢子朝著米良藏身處走過來,嚇得他這才暗罵自己幹嘛不跑,傻呆呆躲在這裡看。
那人一把扯下白頭巾,對他道:“我們是護送舉人老爺們進京趕考的護衛,並非歹人。”
米良這才哆哆嗦嗦地走出來,拱手,“多謝壯士,敢問貴主人何處?”
祁大鳳指了指院牆外那棵光禿禿的大槐樹,這時候沒有枝葉,火光一照,能看到上面倆人正滑下來。
很快林重陽便和他們會合,清點人數,己方只有兩個受傷,並不致命,殺了十個歹人,另外的卻全跑了,一共救了二十來人,一個永清知縣、一干驛卒還有投宿的幾個考生和行腳商。
被歹人殺死的十二人,一個知縣,四個驛卒,一個考生,還有一干隨從。
得救的眾人紛紛向林重陽等人致謝,劫後餘生讓他們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林重陽讓人拿了紙筆,趁著他們記憶猶新趕緊記下來,等禹城縣衙來查也能說得清楚。
他又去看了那些頭纏白布的歹人們,只見他們前胸後背都用硃砂畫著簡單的符號,前胸一個圓圈,裡面一個紅點,後面則是一個眼睛狀的圖案。
祁大鳳道:“少爺,這些人?”
林重陽也想起來,“跟真空教有點像。”卻也不能肯定是不是,畢竟白蓮教下面有很多分支,有的是真的信教,有的卻是打著教的幌子做別的事情。
如果不是真空教,那麼肯定有另外一支民間邪教,既然他們已經露出獠牙,那當地官府要剿滅他們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只不知道他們為何要攻打一個驛站,難道只是為了殺兩個“狗官”洩憤?
可惜沒有抓到一個活口,不能審問口供。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這些地方胥吏們的戰鬥力有多弱,一個驛站裡面起碼有十幾二十幾個驛卒,居然這樣容易就被暴徒攻破,隨意放火殺人。
“你們沒有派人去禹城求救?”
驛丞王宏恨恨道:“事情一不對勁,我就派人去禹城求救,可到現在也沒回來!”
驛站距離禹城有十幾裡地,就算走路一個時辰也應該能回來的,可這都半個晚上過去了,也不見他們帶著援兵來救。
祁大鳳派人送信,餘下的人幫忙整理物資、救火,火基本是靠著燒塌房屋自動轉小的,偌大的驛站燒塌燒燬一半。
驛丞和驛卒們剛慶幸自己還活著,接下來就要擔心朝廷降罪,尤其是驛丞很可能小命不保。
陸延是和後面車隊一起抵達的驛站,他憤憤道:“禹城的守門居然如此冷酷無情,沒有他們上司的信物手令,死活就是不肯開門,又不給通報,簡直是該死!”
他當時報上名號,甚至還打出嚴巡守的名頭都不好用,因為嚴巡守管不到這裡,除非是濟南巡撫、布政使、按察司或者都指揮使司的信物才行!
孫機等人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