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哭!你說,你娘到底是哪去了,你爹又是哪個?休想賴上我林大秀,本少爺俊美翩翩,哪裡是你這個醜猴子能比的?”他自然不指望嬰孩聽懂回應,不過是發洩自己怨氣。
小嘴一癟,嬰孩就開始醞釀哭意。
“不許哭!”他一腳踩著長凳,身子前傾,細長雪白的手指點著籃子裡的嬰孩,大聲威脅。結果動作幅度過大,扯得臀部的棒傷傷口疼,“哎呀”一聲,他齜牙咧嘴地趕緊把腿放下。
“咯咯!”籃子裡的嬰孩竟然笑起來,一邊笑,小手在籃子裡揮舞著,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小腳也直亂蹬。
“笑什麼笑!”林大秀大聲呵斥他。
“哇——”嬰孩直接開哭,越哭越厲害,大有掀了屋頂的架勢。
孩子一哭林大秀又頭疼,威逼利誘統統用光都不見效,孩子反而越哭越大,最後他氣喘吁吁地沒轍,看著那孩子哭得臉色發青,渾身抽抽,他又於心不忍。
“哎喲喂,小祖宗,祖宗,你到底要幹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林大秀就差下跪了,他爹打板子他都梗著脖子一句軟話不說,現在倒是寧願打板子。
蠢貨,蠢貨!
人蠢就得多讀書,你這麼蠢,還不讀書。
林玖真是要背過氣去。
她又冷又餓還尿了一身,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這個蠢貨居然還在嗚嗚喳喳。嗚嗚,真是命苦,堂堂女博士居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她不過是工作太賣力,接連熬了幾個通宵,哪裡知道一陣昏迷之後,醒過來就被人生了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太厲害,剛穿越那幾天一直昏昏沉沉,不但睜不開眼睛意識也時而清楚時而模糊。這期間她就記得自己被生出來,中間糊里糊塗,再一睜眼就被林大秀這個不負責任的渣爹丟在門口,她不命苦誰命苦?
現在被撿回來,渾身冰冷冷的,餓得要昏過去,他居然還在跟她指手畫腳。她才出生幾天時間,能活下來都是老天給開了掛,現在居然要她說話。
林大秀,日你祖宗!
林玖氣得已經恨不得自爆,從不罵髒話的她罵出了平生第一句髒話——雖然聽起來只是“哇哇”的哭聲。
折騰了半天,林大秀猛然拍拍腦門,“你這是餓了吧。”他翻出那個冷饅頭就往嬰孩嘴裡塞,想想不對,捏開一點塞給他。
林玖拼命地用舌尖把饅頭頂出來,姐姐我還是新生兒,要、喝、奶!面對這麼一個蠢爹,林玖感覺自己真是倒了十八輩子黴,她發誓自己再也不熬夜,讓她回去就成,哪怕永遠不工作,整天坐吃等死也樂意。
蠢爹在冷饅頭、涼水都不湊效的狀況下,開始束手無策。
冷靜下來的林玖覺得也難為他,畢竟他只是一個虛歲十四歲的紈絝少爺,除了一張臉,他真的是一無是處!
我要喝奶!
她感覺自己跟穿成血族差不多,現在對奶的渴望就跟他們對血的渴望一樣強烈得無法遏制,鬧心撓肺,恨不得掀了屋子。
“哇……”
她唯有拼命哭。她隱約記得這巷子裡還有一戶人家也生了孩子,因為她聽見過同樣哇哇的哭聲,希望她哭得悽慘點,能夠感召鄰居的母性力量。
蠢爹不行,只能靠自己。一個新生兒這樣立志,實在是悽慘至極。
林玖的策略還是有效的,很快門口就傳來響亮的聲音,“林大秀,你幹嘛呢?”
沒多久,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女就蹬蹬地跑進來,看到桌上的嬰孩她眼睛瞪得圓圓的,跟見鬼一樣,“林大秀,你哪裡偷來的孩子!”
林大秀好看的眉頭擰起來,“什麼偷來的,你說話恁難聽。”
少女指著孩子,臉皺成包子,“那是哪裡來的?”
林大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