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歇歇腳。
半個時辰他們便上路。
只是好巧不巧的,他們上馬的時候,就看到那幾名錦衣衛也出來上馬。雖然他們便服低調,但是那冷峻的表情,森寒的眼神,卻讓人十分不舒服。尤其臉碰臉有這麼幾次了,不但不讓人覺得臉熟親切,反而更加壓抑。
林重陽三人上馬離開,繼續沿著官道往泰安去,發現那幾個錦衣衛也不策馬奔騰,反而就輟在他們身後,倒像是特意跟著他們一樣。
這時候林大秀也沒主張,還是問兒子,雖然這兩年他在家裡學著打理家族事務,有了很多主張,可和兒子在一起,下意識地還是兒子拿主意。
林重陽安慰他,“沒事的,這樣一路更安全。”
否則還能怎樣?他也不能去問問幾位仁兄為什麼之前一副趕不上免費酒宴的架勢,現在又一副酒足飯飽溜達的模樣?
中間為了試探一下,他加快速度,發現那些人還是不緊不慢地跟著,分明就是他快他們也快,他慢他們也慢。
簡直是……最後他也只能將這些人當保鏢。
有他們在,這一路倒是很平靜,別說劫路的,連個不懷好意的都沒。
傍晚時分他們抵達一個叫石敢當的村子,村子就在官道邊上,靠近官道立著幾家客棧、茶館飯館、雜貨鋪。因還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就能到泰山,在此地歇息的旅人也不少,善男信女,據說都是要去泰山上香的。
林重陽幾個問了一下,幾家客棧價格都差不多,裝潢也大差不差,最後就隨便挑了一家“君子店”,那門前掛著一副風雅的楹聯“孟嘗君子店,千里客來投。”
趙大虎牽馬去後院卸行李,林大秀去詢問價錢定房間,林重陽則在門口做出四處欣賞的樣子,實際是在留意那幾名錦衣衛。
結果原本跟在身後的錦衣衛倒是沒影了,這麼一眨眼功夫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統共就這樣一段路,他們騎了馬,一共五人,要說憑空消失也不可能。
他就在街上走走,除了客棧、茶寮、飯館,也有很小的賣雜貨的鋪子,不過不多,果然他就在一家鋪子裡看到一個。
這名錦衣衛衣飾同樣低調,身材修長勁瘦,十七八歲的樣子。他不過是一打眼,那人就機警地朝他看過來,眼神鋒利。林重陽裝作若無其事地看了看,隨意買包檳榔離去。
應該不是盯上自己這行人吧,畢竟也沒什麼好盯的。回到客棧,林大秀已經訂了房間,讓他回去洗漱一下,準備吃飯。
為了避免麻煩,他們點了一桌樸素席面,打算三人在房間裡隨便吃些。
很快小二帶人上菜,當先三個打扮花枝招展,妖妖嬈嬈的伶人抱著各自的樂器進來,往林大秀幾個跟前一站,那嫵媚的眼神就開始狂飛。
“旅途乏味,容奴家給客官唱個小曲,解解乏。”抱著琵琶的那伶人上前半步,婀娜風流地躬身行禮,眼神就黏在林大秀身上。
這一路上他們也都懂了客棧的一些小動作,吃飯的時候叫幾個風格不同的伶人來唱曲,若是客人留下,那就表示有意,一首曲子唱完,那些旅途煩悶又憋得慌的老爺們就會鬧騰,要求唱葷曲兒。這麼一唱二鬧的,最後就成為皮肉生意,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說是伶人,其實就是客棧養的或者合作的娼妓。
比如說從林家堡來的路上,林重陽就知道趙大虎和幾個夥計去聽過曲兒,回來那一副心滿意足爽歪歪的模樣。
現在趙大虎的眼睛已經就黏在其中一個那洶湧的波濤上,林重陽咳嗽了一聲。
林大秀拿了銀子給小二,“多的打賞幾位姑娘。”
那三個伶人本就靠這個吃飯,只要有錢多腌臢的生意也做,一見林大秀就愛他玉樹臨風相貌俊美,自然更加千肯萬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