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再爭那萬祺就很不高興,“謝院長,本官知道你為本省士子的一片拳拳愛心,可解額有定,八十就是八十,就算文章特別好,也不可能破格取八十一個,取了他,別人就要黜落,同為了本省考生,謝院長又何必固執己見?”
謝院長很想說你取的幾份稚嫩青澀,文筆幼稚,比起這份可天差地遠,怎麼就不能換一換?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出來,他只能力爭將這份選上,卻不會力爭將別的擠下來。
最後萬祺直接耍賴,將取中的幾份丟在謝院長面前,讓選一個可以替代的。
謝院長心裡狂吼著所有的都可以替代,可就是說不出口。
那萬祺笑了笑,“謝院長如此看重這份,莫不是……認識?”說完他就呵呵笑道:“開個玩笑,謝院長不要介意,咱們繼續、繼續。”
謝院長終是不甘心,就將那份挑出來免得被人直接收到落卷堆裡,幾百份丟在一起,想找都難,他想著看看有沒有機會舉薦給副主考大人。
晌飯的時候,外面送了酒席來,主考官招呼大家一起吃酒,飯後再繼續閱卷。
眾人先向北行禮問安,然後便分尊卑上下、主客入席落座,謝院長自然在下手位,只是一頓酒席下來,卻也得不著機會提這個話頭,因為他一開口想要往那上頭引就會被萬祺給岔開,甚至還會半調侃半威脅的語氣擠兌他。
一連多少日子他都沒得著機會。
終於今日一早的時候,主考官唐大人表示一直沒有選到頂頂好的那一份卷子,所以打算搜落卷!
謝院長感覺機會來了,他這些日子沒白努力,終於在主考官大人搜落卷的時候將那份自己驚為天人的卷子也塞了進去連同其它一共十幾份都被主考官帶走批閱。
如果不是他一直留意,那麼就算搜落卷,成千的卷子也未必搜到這一份。
不過謝院長卻也因此得罪了萬祺,所以不等出結果,他就被尋了油頭,讓萬同考給擠兌出來。
反正閱卷已近尾聲,他們這些被聘請來的已經可以自由離開,謝院長也就不再留下受氣,提前出來。
只是不好意思和學生說這些。
其實他也知道有些房官是有很大私心的,之所以不取老年人,是因為年老體衰,只怕當官也當不出明堂來,對房師也不可能有什麼幫助,是以他們寧願選一些年輕有為的。
年輕人青澀,仕途之上也需要先輩指點、老師拉攏,且對老師幫助也頗多,可以成為勢力,不少房師都存了這樣的心思。
只不過閱卷的時候如何判斷年老年輕,都各有自己秘訣而已。
林重陽一開口,謝院長就知道那捲子是他的,也不得不慨嘆巧合,不得不歎服小案首小小年紀,居然可以將文章做得那般老道,其實並不暮氣,反而是老辣而又朝氣蓬勃,暮氣不過是萬祺的託辭而已。
他都懷疑萬祺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如果因此就說暮氣的話,那有些行屍走肉般的乾癟文章,才真的是暮氣呢。
他認為林重陽的文章是必中的,可他也不敢肯定,畢竟他沒有等到主考官的評定結果。
萬一主考官和萬祺一樣的想法,那豈不是倒黴至極?
他都不知道如何開口才是。
“先生,重陽的文章到底如何,中了沒?”謝景行更沉不住氣,他都不得不承認林重陽的文章比自己高了不只是一個檔次,雖然有點受打擊,可他的確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林重陽被他們弄得也緊張起來,難道自己沒中?
否則謝院長為何這樣為難?如果中了直接說中即可,沒中才不好意思說,怕打擊他?
他拱手道:“院長有話只管說,承陽受得住。”
謝遠正卻道:“只是老夫也並不知道結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