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考的人也要提前來待考,到時候林案首肯定會給自家人上課吧,那咱們也去蹭課總可以的吧。”
“言之有理!”
果然,五月中上林家堡的林毓貞等人就結伴來濟南府,同來的還有縣學、府學一些也要參加秋闈的生員。原本他們計劃七月底出發,只為了有希望接受林案首的輔導,都跟林家堡看齊一起出動。
趙文藻、王文遠、陸延、藍琇、孫機等人都來了,同學相見,大家分外激動,如果不是怕影響林重陽讀書,他們恨不得聊個通宵。
無用社這幾年一直都在講課舉辦文會,成員增長迅速,像趙文藻、王文遠這些家庭困難的學生都有了補貼,所以這一次來,他們也都帶了銀錢,直接大部分交給王柳芽當伙食費。
這麼一來,林家兩座別院住滿了無用社的生員們,王柳芽趕緊又僱了倆婆子來負責給他們做飯、洗衣。為了給他們騰地方,專心照顧兒子等人備考,王柳芽也暫時停止給人看病,要等八月鄉試之後再繼續。
陸延和趙文藻等人一直都堅持給無用社的成員們內部講課,提升他們的能力,尤其是那些家境困難,沒有機會拜師和遊學的,只在縣學府學待著進步太慢,他們就將自己所學毫不吝嗇地傳授給他們,讓大家獲益匪淺。
林重陽也應他們要求答應給他們講課。他自然不會天天給他們授課,他自己還忙得昏天黑地呢,所以跟大家約好五天一節課,一節課一個時辰。原本只是給自家人和無用社的那些同學們講課,誰知道謝景行等人知道也毫不客氣地表示要來上課。
十幾個人的課堂就變成了三十幾人!
最後林重陽在正屋廊下講課,那些生員們在院子裡坐著小板凳聽課,一個時辰前半個時辰講,後半個時辰答疑,互相討論。一個時辰下來,前面靜悄悄的,只有林重陽的聲音在迴響,等後面大家就是爭先恐後地提問題,互相討論。
能夠有資格參加鄉試的,都是各地優秀生員,討論的時候,林重陽也能從中獲得靈感和進步,而他們的收穫更出乎意料的好。
他們雖然時常參加文會,可很多人說到底還是有所保留的,並不會如林重陽這樣毫無保留,現在被林重陽帶著,他們也都使出了渾身解數,結果就是大家共同進步,水平同上一個新高。
一開始是林重陽給他們講課,後來基本都是大家一起議論集思廣益,互相啟發靈感,結果連城內某些書院的學生都求了熟人帶著過來上課。
多的時候有五六十人!
書院的學生感覺受到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教學洗禮,因為很多人自小到大一直都是死板無趣的教學方式,接觸的課程只有四書五經說苑大誥大明律這幾樣,先生授課的時候也只能講、聽、問,先生說一不二,沒有討論環節,很多人其實學的糊里糊塗,最後也只能拼了命地背誦程文墨卷而已。
所以很多書生學到最後呆頭呆腦,出口之乎者也,總被人冠以迂腐。
無用社的私下授課,簡直就是士林屆的一股清流,大家在一起不是如別的學社那般清談、扯淡、耍嘴炮,而是真的討論學問,且每一堂課都是主題鮮明、言之有物,讓人受益匪淺。
時間就這樣忙碌而又緊張的溜過去,轉眼就到了七月底,眾人結伴去布政司報名。
秋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