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瀾卻沒興趣,“他不是屬意沈之儀嗎?”
沈彥搖頭,“未定,我瞧著這孩子心地純良,一身正氣,還有勇有謀……他叫什麼來著?”
懷裡的沈君瑤笑道:“林重陽啊,小名小九。”小嘴努了努,“那倆娃娃這樣叫他的,有六叔你說的那麼好嗎?”
沈彥笑著點頭,想跟侄子商量一下,結果沈君瀾卻打馬徑直離去,根本不給他管閒事的機會。
沈彥無奈地搖搖頭,對一旁的護衛道:“你們少爺這才幾歲就老氣橫秋的。”比自己這個叔叔還像個老頭子。
沈君瑤道:“六叔,哥哥是不是在京城被人欺負了啊。”
沈彥笑笑,趕緊縱馬跟上,沈君瀾已經繞道走了,一看就是不想去管那些閒事。
那邊因為林重陽一番慷慨陳詞,村民們被他激發血性,又有了立場,所以直接把鄭老七罵個狗血淋頭,直接將他罵得灰溜溜的。
他再橫,兔子不吃窩邊草,也不敢動自己的村民,否則他就是不想要根兒,要四處去流亡了。
比如劉三。
鄭老七惡狠狠地瞪了林重陽等人一眼,然後飛快離去,人群裡爆發出一陣熱烈地掌聲。
荊老漢和韓大壯卻很擔心,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見村民已經將那母女倆解救出來,他們就趕緊告辭。
“恩公莫走。”那女人得了自由,一把拿掉嘴裡的破布,拉著女兒就過去磕頭。
她在轎子裡聽得分明,乍一見才發現竟然是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沒有穿小孩子的衫褲,而是穿著大人的長衫,一看就像個讀書人,帶著一股獨屬於他的氣勢。
“多謝恩公,給恩公磕頭。”她這麼說,她那九歲的女兒就乖乖地跟著磕頭,一點都不含糊,腦門上都是土,嬌嫩的面板都磕破了。
“哎呀,你們快起來,不要磕頭了,我們也沒做什麼。”沈靈兒趕緊招呼她們起來,沒射那個鄭老七,真是虧大了。
林重陽不肯受母女倆的拜早就躲開,他也不好讓乾爹和荊爺爺扶他們,畢竟人家是寡婦,還被鄭老七那麼汙衊,就自己下地去扶。
鄭管氏帶著女兒磕足了三個響頭才起身再三道謝。
林重陽道:“可不是我們救的呢,我們哪裡有那個本事,是貴村不畏惡霸的好心街坊們。”
鄭管氏立刻帶著女兒四下裡拜謝,村民們趕緊擺手,都說一村的鄰居,那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有難自然要幫襯。
之前開腔的那個老漢兒提醒荊老漢,“你們還是趕緊上路吧,那鄭老七不是個好東西。”
荊老漢立刻就意會,給韓大壯一說,兩人立刻牽了牲口讓孩子上車啟程。
老漢兒還讓自己的兒子和鄰居們去送送,把林重陽等人送到安全地方,免得鄭老七想壞招兒。
鄭管氏原本還想請恩公家去吃飯,看到人家走了,只能拉著女兒又跪在地上望著那方向磕頭。
有這麼一出,那鄭老七是不敢再明目張膽地發賣她們了。
出了村,那些村民送出一里地,荊老漢他們再三道謝讓他們趕緊回去吧。
一人感激道:“多虧那位小少爺幫我們說話,要不是他我們村的名聲可就全毀光了。”
這是大事,一個村的名聲敗壞了,可比一家名聲壞了更可怕。
嫁娶沒有了,縣裡掛了號,到時候直接被人歸為土匪村,那是了不得的惡名。
三里地之後,林重陽請他們務必留步村民們也就停下。
韓大壯讓荊老漢趕車,他則在車後面跟著快走,這樣一口氣到管家村就好。
鄭老七臨走時候的那個眼神,讓他想到了劉三。
劉三當初也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走了,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