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重陽已經讓人開始培植那些野生的香料,還要想辦法從印度等地獲取種子和幼苗,這種東西以後絕對不稀罕。
兩個西洋人,除了香料,他們對林重陽的飯桌上非常豪放地擺著一大罐子白糖讓人隨便吃而覺得不可思議,簡直是壕到歐洲去了。
在歐洲這樣雪白乾淨的白糖那是在藥店裡才能買到的,一定要教會或者是貴族人員才能買到,普通人不但買不起也沒資格買!
但是林重陽就那樣讓他們隨便吃,不但麵包裡多放,牛奶裡也隨便他們調味,毫不吝嗇。
於是剛來的費爾南多和菲歷昂兩人不但牛奶裡放糖,喝水放糖,喝紅茶也加糖……還有蜂蜜!
香料、白糖、蜂蜜,讓他們覺得林大人對他們實在是慷慨至極!
因為他們的啟發,林重陽就和林大秀商量,讓林承恩和林維民帶著趙大虎去聯絡京城外面的熬糖作坊在奇技館的指點下改進製糖工藝,然後大量生產冰糖、白糖、紅糖,然後大批次地賣給海外商人。
當然,技術在最近幾十年內是先要保密的。
那兩人對腳踏車也非常有興趣,教學的空閒,他們就去研究車去了,甚至還給趙文成和蔣奎提了很多有效的建議,將腳踏車加以改進。
因為林重陽對他們非常優待,他們寫了不少書信請商隊們帶回去,將他們覺得博學多知在家鄉過得又十分悽慘的親朋們邀請來四夷館,讓他們不但能安心做學問,還能得到應有的尊重,且吃喝都是頂頂好的,最後回國還能發財揚眉吐氣!
衣錦還鄉,任何人都有的美好願望。
不過他們寫了信,等有回信估計也得來年,這些都急不來。
夏天格外熱,冬天就必然更加冷,冬至月的時候就已經滴水成冰天寒地凍,接連下了兩場大雪,將地面都凍得硬邦邦的,除了上衙的、做工的,一般人都躲在家裡圍著炭爐貓冬。
官府冬天下衙時間可以提前半個時辰,不過上班點卯時間依然沒變。
寒冬時節,寅時出發的時候,天地之間真的是黑乎乎一片。這些苦逼的官員們就要開始上朝的上朝、上衙的上衙,林重陽他們這些直接去衙門的還好,熟門熟路,最苦逼的是那些要上朝的幾品大員們。
他們不但凌晨起床冒著嚴寒上路,風雪無阻,路遠又寒冷,坐轎子的略好,能抱著個炭爐手爐,騎馬的就只能凍著,小北風嗖嗖的颳著臉,那滋味別提多難受。
就算如此都不是極致,因為他們不是天天都能從長安街的東西長安門上朝的,大部分時間是要從東華門繞!
年輕者尚且覺得苦,年老者就不用說了,真是苦不堪言。
怪不得沈老爺子不是告病就是致仕呢--
不過今年無一例外的,所有的上衙官員們家裡都用上了琉璃馬燈,尤其是風雪交加的日子,這馬燈就更加親切,風吹不息,雪澆不滅,一路給他們光明,絕對不會再有人不小心失足掉進護城河裡去。
就因為這個,很多人也感念林修撰的功勞,再有人說他壞話,他們也能替林修撰說幾句好話。
所以林重陽莫名覺得近來京城快報罵他的文章都少了,還有點納悶呢。
這日他要去翰林院上衙,讓林承潤和韓興帶人護送幾位外籍先生去四夷館上課,告辭的時候,他發現菲歷昂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以為因為天冷不願意起床沒睡醒的緣故,也就沒當回事。
他騎車去了翰林院。
北風呼呼地吹著,小風刀子一樣吹得臉頰冰冷,他騎車速度不快免得寒風割面。
在門口他正好遇到上衙的陸延和趙文藻倆人,他們倆因為有家室,多半都是回家的。幾個在門房那裡登記,陸延眼尖就看到呂明憲十分狼狽地騎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