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這世上有什麼是公平的?
原本就是講門第關係的,哪裡有說公平的?
重陽這是……真的跟他們不一樣啊。
莊繼法為了給林大秀解圍,就走過來,對林重陽道:“重陽,咱們晚上出去喝酒吧,慶祝你成年了。”
雖然要弱冠以後在家裡才算真的成人,可以開門立戶,是社會意義上的承認。
但是對他們來說只要出現這樣的需要就是成人,自己就是男人了!
陸延幾個也紛紛起鬨,說要林重陽去喝酒,像個男人一樣。
林大秀下意識道:“小九還小,不要喝太多酒,傷身。”
眾人就笑起來。
林大秀擺擺手,“好了我不管你們,”他對林重陽道:“你要是覺得沒事就去吧,你都是官老爺了,官場上也需要應酬,只是記得要愛惜身子。”
這話就意味深長了。
林重陽點點頭,“爹放心,兒子知道的。”
這時候王柳芽讓吉祥和另外一個丫頭進來送西瓜,兩人一人端著一盆切開的西瓜,沙瓤通紅的西瓜,一直放在冰桶裡鎮著,這會兒還冒著絲絲涼氣。
吉祥負責分西瓜,特意挑了一塊中間的瓤放在盤子裡捧給林重陽,現在看林重陽她總覺得有些心慌意亂、手腳發軟,忍不住就面紅心跳,差點把盤子都砸了。
林重陽眼疾手快將盤子接過去。
吉祥看他並沒有如以往那樣和自己說笑,心裡很是煎熬,看來少爺真的不想理自己了?
林重陽見吉祥還站在這裡,就看了她一眼,見她一改素日裡的樂觀笑顏,一副愁容滿面的樣子,眼睛裡是欲說還休的憂傷。這樣的吉祥對他來說是很陌生的,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想到大家之前對她的安排,他覺得有點內疚。
“吉祥?”他輕喚她。
吉祥臉上浮起笑容,“爺有什麼吩咐?”
林重陽問她,“你這是不舒服?”
吉祥搖頭,臉頰更紅了,“奴先下去。”
莊繼法湊到林重陽旁邊坐下,把西瓜推給他,“這西瓜哪裡買的,好甜!”
林重陽道:“臨河村自己種的,不是也給你們送了嗎?”
莊繼法低笑:“我們家就一個小廝一個老僕,哪裡有你家的西瓜甜啊。”
林重陽笑,這是什麼邏輯,一樣送的西瓜,怎麼到了他們家就不甜,自己家就格外甜?林重陽便把自己眼前的西瓜推給他,“那你吃吧。”
莊繼法不肯,“重陽,你看吉祥多好啊。”
“是啊,她是很好。”林重陽點頭,人勤快、心靈手巧、又肯學,從原本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現在讀書識字、彈琴吹笛、女紅廚藝都拿的出手。
莊繼法就道:“長得也挺好看。”
林重陽點頭,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只要好好捯飭,不是歪瓜裂棗的,都挺好看的。
“那你怎麼不想把她收了?”莊繼法覺得納悶,他覺得這是很簡單正常的事情,男人到了這個年紀,就需要有屋裡人,沒有屋裡人有需要的時候多難受啊。有溫柔可人的丫頭可以紓解,幹嘛非用手?無趣又累得慌!再說,屋裡沒人,只能憋著,能憋一天,卻憋不了一個月一年啊,需要得不到解決,出了門都容易出醜丟人。
林重陽知道要給這些人徹底洗腦任重道遠,可能累死也不一定成功,他也沒有想過一定要做這樣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在這個時代逼著男人一夫一妻,估計就跟逼著地主階級均田地一樣,是觸動統治階級根本利益的事情,是註定要被群起攻之死無葬身之地的。
畢竟對他們來說丫頭不是人,是他們的財產,和土地、房屋一樣,是可以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