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承認。
不過不管怎麼審, 郝來一口咬定是自己邀功心切, 妄測主家意思,就想替主家出口氣,並沒有受到任何唆使。
最後嚴知府讓人動了刑, 這郝來俱是不招,嚴知府就知道只怕這事就到此為止,因為他之前給青州兵備道、省巡撫上書陳述此事,很快就有手令下達, 尤其是青州兵備副使本身就是按察司的官員,乃譚大人同事,自然會盡量阻止自己牽連郝家的。
若是過度用刑,反而會被彈劾想屈打成招。
翌日嚴知府便讓人將甄知縣和郝縣丞叫來, 當堂一起審理,郝來當著郝縣丞面也是供認不諱。
郝縣丞當即就上演了一出大義滅親,痛心疾首地指著郝來,渾身哆嗦,幾乎要氣昏過去,“你、你、你說你,我郝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這種不仁不義之事,你說,是誰要你陷害我郝家的。”
郝來也不求饒,一臉的漠然,“老爺,小的從小就跟著你鞍前馬後,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可你對小的們那麼吝嗇,小的們哪裡夠吃喝的。”他哼了一聲,“再說了,小的也是為老爺出氣,老爺又何必生氣。”
郝縣丞當即就掩面嚎啕大哭,撲通跪在地上,“府尊、堂尊大人,兩位大人可要為卑職做主呀,卑職這些年兢兢業業的,未敢有半點徇私枉法之處啊,這、這混賬刁奴……”一邊哭喊著,他又開始捶胸頓地的,“卑職有罪,都是卑職有眼無珠,重用了這麼個東西,讓他打著我郝家的旗號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敗壞我郝家幾十年的清譽啊。”
看著他在堂上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嚴知府這等厚臉皮人物都已經無話可說,更不用說躲在二堂屏風後的林重陽和常先生了。
甄知縣也趕緊離座,一個勁的請罪,自責治下出了這等刁民自己居然一無所知。
嚴知府冷哼一聲,“甄知縣,你是果真一無所知?”
甄知縣弓著腰抬頭飛快地看了嚴知府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雙腿一軟,又跪下了。
自從那日事發之後他驚慌失措地前來請罪,而嚴知府根本沒見他,給他晾了半日,他就越來越沒有底氣,心裡跟揣著個耗子一樣,這幾天又給自己打氣自己也就是治下不言或者是監察不力,絕不可能同罪論處。
不過自己這個知縣只怕是當到頭了,他又在想自己退路在哪裡,到時候很可能直接被調去某地做縣丞。
“大人,下官無為、有罪,請罪書已經呈至撫臺大人。”
嚴知府已經不想說什麼了,直接拂袖而去。
後來嚴知府還讓差役將郝來的家人、以及手下的狗腿子等都拿來審問,他們雖然也對郝來的罪行供認不諱,但是卻也不能提供郝家指使的有力證據。
最後嚴知府只能將人收監,然後將卷宗上呈巡撫衙門,由巡撫衙門帶領按察司、布政使以及都察院核查終審判決。
這案子雖然不是多麼聳人聽聞,但是卻非常典型,涉及鄉紳大族、縣衙吏員的管家、人數眾多的刁滑惡民、以及讀書人被惡霸欺凌有辱斯文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