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又是這樣的敏感年紀,他還真不敢高估自己。
除非等他能夠隨心所欲控制自己的身體和慾望,他不打算冒險。
一旦決定,就要去做,他的執行力也是很強的,絕對不拖泥帶水。
只是就算這樣,自己的問題也沒能解決,反而可能是對自己的殘忍,哎,心疼自己十秒鐘。
跟王柳芽溝通好了,他就出門去和陸延等人會合。
出了二門的時候,他發現吉祥正站在一叢夾竹桃樹下見他出來,立刻朝他走過來。
林重陽的去路被她擋住。
“吉祥,你有事嗎?”
吉祥的臉原本發白,現在又開始泛紅,輕輕地咬著唇,微微低著頭,似乎承受著沉重的壓力使得她抬不起頭來一樣。
“爺,求你、求你不要趕吉祥走。”話一出口,她眼淚就開始滾落下來。
林重陽不但沒有幫她擦淚,反而和她拉開一點距離,溫聲道:“吉祥,沒人趕你走,我只是跟太太商量,把你兄妹倆的賣身契給你們,你們當然還是這家的人。”只是不再做丫頭和小廝而已。
吉祥一聽,撲通就跪下,“可、可奴寧願做你的丫頭,不要賣身契。”她嗚嗚地啜泣。
林重陽伸手將她扶起來,“吉祥,我們都長大了,不適合再朝夕共處,不管你要不要賣身契,我以後都不再需要丫頭伺候。”
不只是她,其他人也不需要。
吉祥怔怔地看著他,淚流不止,是真的不能挽回了嗎?
林重陽笑了笑,“不要哭了,我只是不要丫頭伺候,並沒有說不要家人,你和馮順都是我的家人,以後也不會變的。”
當初覺得林大秀的事情好解決,輪到自己才知道其實沒那麼容易,要受著內心的壓力和別人眼神的責備。
尤其女孩子的眼淚,不是那麼容易承受的。
吉祥的眼淚,就和王柳芽、姐姐們的眼淚一樣,讓他不忍看。
他沒有過多糾纏,繞過吉祥出門了,身後傳來吉祥壓抑的抽泣聲。
他沒有回頭,因為心軟未必是好事,就算這樣傷害了一些人,可他起碼也堅持自己的原則和信仰不動搖。
這是對自己負責,人只有先對自己負責,堅持自己的底線,才能對別人負責。
唯一的教訓:以後只要與自己的底線衝突,最初的最初就該果斷拒絕。
他們乘馬車出門,七拐八拐等下車以後,他發現馬車停在一處衚衕裡,前面是一座掛著精美燈籠的大門,燈籠上寫著飄逸的幾個字,其中兩字:傾城。
他原本要下車的動作就停頓下來,疑惑道:“咱們不是要去喝酒嗎?這是哪裡?”比當初沈之儀請客的石碑衚衕更加氣派。
莊繼法催他下車,笑道:“就是喝酒的地方,走吧。”
林重陽不肯,“咱們去黃老闆那裡。”
自家地盤,喝醉了也沒什麼丟人的,不會失態,還有人伺候,不用家人擔心。
凡是他參加的聚會,基本都是去文魁樓或者碾子巷百姓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錢讓自己家賺。
陸延見他猶豫,就勸他,“重陽,咱們適當也吃吃別家的酒菜,嚐嚐味道,好了回頭文魁樓也加上。”
林重陽便也沒有說什麼,這兩天他的確情緒低落內心煩躁,有些話沒法跟爹孃說,跟好友似乎也不那麼好開口,所以或許一醉可以解憂?
當然不是借酒消愁,而是喝了酒,膽子就會變大,防備也會鬆懈,話匣子容易開啟,他就可以傾訴,就算討不到主意,也許自己能有新的辦法呢。
所以他就跟著進去。
這也是一傢俬房菜館,看起來屋宇連綿起碼有好幾個大院子,每一個大院子又分成幾個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