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禮,哎呀,咱們萊州真是人才輩出啊,今年兩個案首。”他哈哈一笑,然後率先落座,又示意眾人落座。
花廳和廊下已經擺了八桌,差役們也上了香茶細點。
知府落座之後,招呼兩位案首坐在自己左右兩邊下手位置。
等眾人入座之後,知府笑道:“今年咱們萊州府有兩個府案首,這個本官是沒有任何懷疑的,也不怕其他人考量檢查,兩位案首的文章也都在案備查,的確是錦繡文章。本官也知道,作為考生猜題是免不了的,那洋洋題海,運氣好的時候也是可以碰上的,但本官考察的是你平日背誦那些程文名篇的時候,自己可有思考,想過更適合自己的破題沒有?如果單單把文章背來本官是絕對不取的,可若是碰到題目自己又動了腦子能寫出更好的文章來,那本官是一定取的,且高高的取,咱們郝案首便是此種情況。”
配合著他鏗鏘的語氣,他大手一揮,話音剛落就獲得了在座考生們的喝彩聲。
林重陽早就叮囑過陸延等人,分析過利害,他們也不至於不知道輕重,所以絕對不會在這時候流露出郝令昌是剿襲林重陽文章的意思來。
嚴知府把郝令昌好一個誇,將他樹立成運氣好卻不坐享其成,而是勇於進取的好形象。
當然還有其他人也看了題目但是沒有照搬沈之儀的破題而是自己做文章的,不過沒有得案首啊,且典型一個就夠了。
嚴知府誇郝令昌的時候,郝令昌原本堆滿笑容的臉差點掛不住,他總覺得林重陽在譏笑他,似乎下一刻林重陽就要拍案而起揭穿自己。
林重陽的確在笑他,卻沒有露出一絲一毫譏諷的笑容,而是為了配合嚴知府而已。
誇完了郝令昌,知府自然也要誇誇林重陽,“有志不在年高,古有甘羅十二為相,今有承陽八歲下場,做得那樣錦繡文章,為我萊州有汝等俊秀人才,當浮一大白。”
眾人又連連附和。
張書辦就趕緊吩咐上酒。
林重陽看著他們竟然也給自己斟滿一杯,頓時有點兩眼發暈,自己還小,這一大杯喝下去,怕不是得趴下?
這要是真趴下了,丟人可就丟大了,保管多少年也會被人當笑話說起。
似是知道他為難一樣,嚴知府看向他,笑道:“林案首就以茶代酒吧。”
林重陽立刻自嘲道:“多謝先生,雖然有志不在年高,可這酒量還是看年紀的,未免失禮,學生就以茶代酒。”他順勢端起了茶杯,其實在場有些人也不過是十二三歲的,這麼早喝酒也不大好,好在這裡的酒都是黃酒,度數很低,影響不大。
一杯酒之後,嚴知府就讓諸人以飲酒為題,各人寫一首格律來。
寫完之後都交給張書辦,然後便是酒宴。
酒宴剛開始,嚴知府就起身離席,讓學生們隨意吃喝不必拘束。
待嚴知府離去,這一桌就只剩下林重陽和郝令昌兩人。
看著林重陽郝令昌吃不下去,放了筷子一雙眼睛審視著林重陽。
林重陽卻不管,慢條斯理地吃著,雖然在他爹面前會露出孩子氣,有時候一手一個包子拿著啃,可在外人面前,他是最懂禮的,吃相斯文優雅,看著都賞心悅目。
他吃了一口水晶肘子,慢悠悠地道:“郝兄用這樣的眼神打量我,讓我覺得自己變成一盤菜,不過在下可不想被吃掉,郝兄還是換個口味吧。”
郝令昌冷哼一聲。
林重陽便抬眼看他,笑道:“我有個疑問,很想郝兄解惑。”
郝令昌心頭狂跳,來了來了,一定是要質問自己,他立刻正襟危坐,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有什麼只管說,不必拐彎抹角。”
林重陽又吃了一粒茴香豆,這才壓低聲音問道:“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