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左右,高有不到兩米,屋簷還要低一些。
好在他個子還矮,相對來說不會那麼狹窄,就是裡面黑乎乎的,點蠟燭捨不得,不點吧看不清。
正為難的時候,很快有負責監視考生的兵士們入內,一個號舍門口站一個。
而站在林重陽門口那個小兵瞅了瞅,很快跑出去,不一會就回來,手裡拎著一隻大白燈籠,“咄”的一下子就插在對面號舍的後牆壁上。
林重陽的號舍頓時亮堂起來。
哎呀,真是光明小天使啊!林重陽回頭朝著那兵士作揖致謝。
那兵士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理睬,而是扭頭專心站崗。
哦,對了,為了提防士兵幫助舞弊,沒有事情也是禁止說話的。
有了光明也就有了灰塵,看著擱板上那一層厚厚的灰塵,林重陽沒有勇氣坐下去。他趕緊將物品都拿到門口去,然後翻出一塊布來清理衛生。
那兵士雖然不理睬他,卻又勤快地端來一盆水,把水盆一放,又扭頭向外不理睬他。
林重陽先用帕子兜頭,手腳麻利地把號頂、牆壁的蜘蛛網掃一下,再把兩塊承板擦得光可鑑人,最後灑水掃地,他心裡還吐槽小號有小號的好處,打掃不費勁。
這貢院三年一開,平日裡裡面荒草叢生,要多荒蕪有多荒蕪。八月初九下場,估計八月初一才開始派人進來除草、灑掃,當然只管外面大人們看見的地方,號舍和小巷子的衛生是沒人管的。
所以夾道里牆根下雜草沒膝,想必是除草的衛士們沒那麼在意,只管大面過得去即可。
號舍裡面就更不用說了,那衛生是沒人碰的,只能考生自己收拾。
收拾完了,林重陽還得檢查一下看看那號頂漏不漏雨,當地有個讓人蛋疼的氣象麻煩,莊稼需要雨的時候死活不下,等收莊稼怕雨的時候它就嘩啦啦下個不停。
現在秋收開始,還真說不定會秋雨連綿,所以要提早準備。
小號就別想號頂有多結實了,能給蓋上幾片瓦就不錯,有些號頂都塌了半邊,那也只能自認倒黴。
他瞅了瞅,果然有幾處漏光,只好將號頂張開,四角固定住,萬一落灰、落雨的都能擋一下。
如果下雨的話,號舍太小,雨會從南面無門的方向潲進來,所以還得把油布也掛上。
他拿出油布,結果卻夠不到頂……說好的號舍低矮呢,不待這樣打擊人的吧。
那小兵見狀,一把將油布奪過去,啪啪兩下就把油布給他楔好,然後又站在一邊一臉木然。
林重陽也不敢和他說話,只將油布先捲起來掛在勾上,免得遮光,等下雨再放也不遲。
收拾好了衛生,林重陽就把小手爐拿出來,裡面燃上小炭餅,揭開蓋子把王柳芽給他收拾的小瓷鍋坐上,可以把水加熱,用來泡乾糧吃。
一夜沒閤眼,天亮還得開始答題,入夜就要交卷,時間實在是緊張。
林重陽就趁著天還沒亮的功夫把擱板拿下來,然後放下油布,脫下厚外袍蓋著小睡一會兒。
雖然進來的考生多,但是有兵士們監視不允許互相之間說話,各人打掃衛生也是躡手躡腳,生怕會被記下考試不規矩的記號,所以就算考生都入場基本也靜悄悄的。
林重陽原本還尋思迷瞪一下,結果一下子就睡著了,最後還是被門口的小兵給叫起來的。
“喂,考題來了!”
林重陽翻了個身,睜眼正好對上小兵那嫌棄的表情。
別人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一個個都緊張兮兮睡不著,就他睡得噴噴香。
林重陽道了謝,趕緊下地,這時候天才將將亮起來,外面燈籠並沒有熄,他洗把臉就走出去,果然見倆兵士舉著大牌子進來,那牌子上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