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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噠。
要不大明的財政是怎麼被拖垮的。
這麼一想他也不用擔心那個被移花接木睡了寧婉郡主的人了,人家有靠山,不需要他操心。
“既然有暗衛,那德王府的情況,想必也瞭若指掌吧。”
魏十三搖頭,“也沒那麼厲害,安插的人進不了他的書房和密室,聽不到緊要的東西,只能暗中觀察一下。”
這也很不錯,起碼能就近收集情報。
魏十三又揶揄他:“大人也不有心理負擔,德王肯定用這個辦法拿捏過其他官員,您也不是 番外二 琴瑟和鳴
人小的時候盼長大,盼著長大自己做主,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什麼也不做都沒人管。
可真到長大,又發現其實最開心快樂自由的,還是小孩子。
比如林重陽,小時候跟著林大秀過苦日子,想著長大要帶他爹走遍天下吃遍美食,讓他爹見識一下煙雨江南,撐一把油紙傘在青石板小路上風騷招搖,裝許仙勾搭個白娘子來。
可真到他長大,他發現自己離那個夢想越來越遙遠。
不但他走不了,林大秀也走不了,因為林大秀是他的後勤官。
等回到老家,他發現還有更殘酷的現實等著他們——生老病死。
生離,他從來不怕,甚至刻意讓自己多面對一些離別,這樣可以鍛鍊心腸不要總是那麼軟。
死別,嘴上不說,心裡卻還是很在意的。
幼年時候的雙親健全、老人健在,就意味著等你長大,明白了死亡是什麼的時候,你要直面。
真真切切地感受。
老太太年事已高,比他上一次離家時候真的已經是風燭殘年,他本以為自己可能不在乎的,畢竟自己是穿越來的,並沒有兄弟們那種根植於血脈裡的家族榮耀和責任感,也沒有那種血脈相連的親情觀。
可當他看著老太太歪在羅漢床上,眼神呆滯地盯著某一點半天不動的時候,他還是淚流滿面。
大爺爺自己也是頭髮鬍子花白,不過精神很好,尤其林重陽有出息,皇帝又破格恩賜了誥命,這是整個林家堡的榮耀。
大太太卻比他更見老,雖然精神還不錯,可也顯出老態龍鍾來。
她跟林重陽說,“前兩年天天唸叨,說想你們,後來慢慢地就不念叨了,估計知道唸叨也回不來。”
“從前年開始,腦子有些不記事,親戚們來人都不認得……”
“去年,你四叔回來,她不認了……”
“這兩天也不念叨你的名字了,不知道還認不認得。”
大太太低頭拭淚。
林重陽慢慢走過去,跪在腳踏上,伸手扶著老太太的腿,“太奶奶,我回來看你了。”
林老太太轉了轉腦袋,看了一圈,嘟囔,“誰啊?”
她耳背,說話聲音特別響,卻因為牙齒掉光了,聲音含糊不清。
記憶裡又浮現出那個扎著褲腿,腦後用網繩兜著圓纂兒,一副精明幹練又厲害的老太太模樣。
那時候老太太的眼神可真犀利啊。
可再犀利也不抵不過歲月侵蝕,它能將圓潤的少女變成精明老太太,把幹練的老太太變成形容枯槁。
“太奶奶,是我啊。”林重陽笑著說。
老太太就顫顫巍巍地坐起來,努力撩著眼皮看了他好一會兒,“你是……哦,大秀啊,你看看你這個孩子,是不是又受委屈了?”
說著她就顫巍巍地拿了帕子給林重陽擦眼淚。
“你這個孩子,受了委屈不知道喊疼,死犟死犟的,就會跟大人頂牛。他們打你,你就老實地給打?你不會跑?真是個又傻又倔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