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使勁拍拍魏十三。
林重陽趴在魏十三肩膀上,大聲道:“沒有五千人,怎麼好意思出門。”
魏十三一口茶要噴出來,趕緊低頭用手捂住摁回去,咳咳咳地咳嗽起來。
寧婉郡主有一瞬間沒說話,片刻,笑道:“你就唬人吧。”
林重陽搖搖頭,“我林重陽從來不說假話的,再說,在這裡唬人幹嘛,也沒人要唬啊。我們表面帶了四百來人,這四百人還是化整為零趕路的,實則五千。在本官被刺的第三天,陛下就派人到下官家裡,給了下官一道密旨。”
他打住不說了。
別人一聽密旨,卻神色一凜,下意識地伸著脖子繼續聽。
魏十三好不容易把一口氣嚥下去了,那胳膊輕輕拐了拐林重陽胸口,讓他別吹牛吹大了。
林重陽一副喝多要睡著的樣子。
寧婉郡主又問道:“什麼密旨?怕不是你瞎編的吧。”
林重陽卻再也不說了,還一副自己失言的懊惱模樣,就好像之前自己什麼也沒說一樣。
他趕緊起身告辭,“下官成親後告假祭祖,路過濟南,還要去拜訪親朋,不敢繼續打擾王爺。”
德王笑眯眯地看著他,這林大人也怪有意思,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笑道:“林大人少年有為,又是當年的解元郎、狀元郎,這濟南府計程車子們自然是要來拜訪你的。”
林重陽表示在齊州書院聚會,並不會私下聚會的。
那邊世子聽見,立刻道:“父王,兒臣可不可以去?”
德王擺擺手,“今日林大人來做客,就是給咱們父子面子,你能與林大人近距離面對面請教,已然幸運,何須強求別的?”
世子嘆了口氣,卻也沒有堅持。
走了兩步,林重陽暈了一下,差點摔倒,旁邊的魏十三立刻扶住他。
林重陽笑道:“下官不勝酒力,失禮了。”
世子卻道:“林大人喝多了,這般出去也不妥,不如就在那邊的花廳水榭小憩片刻,待酒醒之後再走也不遲。”
林重陽剛要拒絕,感覺手臂被魏十三用力捏了一下,立刻就裝作暈得更厲害。
魏十三急切道:“林大人,林大人?”他抱著林重陽一副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這酒後勁真大,林大人酒量不行。”說著他也踉蹌一下,自嘲道:“下官自詡海量,都有些扛不住。”
德王看了世子一眼,世子立刻就安排他們去小憩。
很快,林重陽和魏十三被安排在珍珠亭內的花廳裡休息,花廳裡面非常寬敞,當中一明兩暗,作為宴會只用,東西還各帶了兩間暗間,作為休憩之用,而且花廳進深很大,所以分為了前後兩部分。
前面為主,後面是給下人以及藏人密談的地方。
林重陽在西隔間的南邊炕上,魏十三被安排在花廳後面的退步隔間裡。
此處三面臨水,只有門前一條石子小徑可出去,而池邊垂柳依依,花木繁盛,遮得隔間裡光線暗淡。
房間內的擺設卻是極盡奢華的,地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炕上是藤編錦席,這種席子既涼爽又柔軟,邊緣還有金銀絲線織就的龍鳳雲紋,奢華無比。
室內薰香嫋嫋,讓人更加身體發軟發懶,想要沉入黑甜的夢鄉去。
伺候的人將他們送到,就相繼退下。
他看著人都從小橋上退出去,然後跑進室內,“重陽,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林重陽躺在炕上,枕著雙臂,翹著二郎腿,“你知道不對勁還留下,這不是讓本官陪著你羊入虎口嗎?”
魏十三嘿嘿笑道:“我總覺得德王府怪怪的,既然他留咱們,咱們就順水推舟,來他個夜探德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