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決不會讓他們欺負了去了!
重新拿起衣服,魯盼兒就看到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的。
“盼兒,怎麼了?”陳嬸兒匆匆地走了進來,“我聽建黨說,剛剛你們家來了一輛轎車,沒一會兒就走了。隊裡的孩子們圍著車看熱鬧,還被開車的人罵了幾句。”
“是萬紅英和萬隊長的侄子……”魯盼兒說了一半就哽住了。自從爸媽走了,隊裡最關心自家姐弟的就是陳嬸兒,她一下子就流了淚,“他們……”
“別哭,別哭,有什麼跟嬸兒說,”陳嬸兒輕輕拍著魯盼兒的背,“我們兩傢什麼時候都要互相幫助。”
魯盼兒心裡慢慢平靜了,收了眼淚,“萬紅英帶著她堂哥來,說要跟我處、處物件,只請我一個人去襄平縣吃飯,還說了一堆瞧不起我家的話。”
陳嬸兒就明白了,魯盼兒雖然很懂事,但畢竟還是個年輕姑娘,平白地就說起處物件,她都不能接受,更何況事情做得又難看,便也生氣地說:“這麼晚了,請一個姑娘家去縣城那麼遠的地方吃飯,聽著就不安好心。”
“何況萬紅英是你同學,早知道你家裡的情況,把豐收和豐美兩個孩子扔在家裡,也虧她想得出!”
“我早說過萬家的人壞,你還不信,現在可看出來了吧?”
過去陳嬸兒是說過許多萬家人的壞話,魯盼兒也不是不相信,但是她果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就點了點頭。
“你後奶就不必說了,大家都知道她不是好人;萬隊長表面看著人模人樣,其實他心地更惡毒,上次挖水渠出事,為什麼犧牲的都是我們九隊的人?就是因為他把最艱難的一段硬推給九隊,自己帶著八隊的人躲輕閒!”
“不過八隊好多社員對他也不服氣,因為他分活兒、記工分從來不公平,自己家的親戚就分輕鬆的話,多記工分,跟他關係不好的就分又髒又累的活兒,少記工分……”
“還有那個萬局長,挖水渠出事兒也跟他有關!要不是他天天催進度,怎麼就能出事故呢!”
“現在他侄子想找你處物件,一定是有什麼毛病,在縣城找不到物件,才想到了你!”
魯盼兒就被陳嬸兒提醒了。雖然萬紅宇長得矮矮胖胖,一雙眼睛看著就不舒服,但是他是襄平縣人,又是縣委的司機,為什麼萬紅英一定要介紹他與自己處物件?要知道縣城人都瞧不起農村人,而萬家又是最勢利的,“我不管他們怎麼想的,反正我不願意。”
“不願意就不願意,現在是新社會了,諒他們家也不敢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魯盼兒生氣地說:“要是再來,我就把他們趕出去!”
陳嬸兒卻又謹慎起來,“這種事兒,還是不要鬧大了,畢竟你是姑娘家。”
“姑娘家怎麼了?”魯盼兒不服,“男女早平等了!”
“姑娘家名聲要緊——這種事兒你聽嬸兒的,他再來只不理就行了,讓豐收豐美去喊我,有我在,他也不敢怎麼樣。若是隊裡有人問剛剛誰來了,你只說是同學來看你。”
陳嬸兒對自己還真好,不過魯盼兒其實並不是害怕,萬紅宇要是有什麼過份的舉動,自己拿起縫紉機旁的熨斗打過去,一定打得他再不敢踏進魯家的大門!
事實上,自從萬紅宇開口說話後,魯盼兒就注意到那個熨斗很合手,自己只要向後退一步正好拿過來,而她用力剋制著才沒有真正拿起熨斗打人。
但是,魯盼兒還是覺得特別傷心特別委屈。
女孩兒家的心思,陳嬸兒還是明白幾分的,“嬸兒知道你……”
“姐,我回來了!”魯躍進走了進來,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姐,你哭了?”
“沒有,”魯盼兒咧了咧嘴,向陳嬸兒使了個眼色,“我眼睛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