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卻用湯勺敲他的手,“那是你嫂子給明春的,你敢吃?”
薛老三哭喪著臉,“娘,我錯了,真的錯了,求求你,給我和嫂子求求情吧,我真的扛不住。割麥子太累了,又曬又刺撓。”
小姑稍微洗洗手就坐下吃飯。
薛老婆子看了閨女一眼,“明春能堅持,你咋不能堅持?不能堅持就是打輕了。”
薛老三委委屈屈地吃黑麵餅子,好在還有鹹菜就著,他偷眼看小姑,覺得小姑不會真的拿鐮刀削他,是他自己膽怯。
下午他就繼續躺地裡,看小姑能真把他削死不成?
小姑瞥了他一眼,眼神冷冷的,卻不搭理他。
吃完飯大家都鋪著麥草休息一會兒,一個個累狠了,躺下就能睡,半小時或者四十分鐘就能起來繼續割麥子。
薛老三躺下就著,可他起不來啊,渾身痠疼不說,身上也是又癢又疼,汗水一浸火辣辣的難受。
小姑起來要割麥子,就踢了他一腳,“起來了。”
薛老三故意不理睬,看她能怎麼辦。
這是要繼續擺爛。
小姑直接給他一頓捶,薛老三疼得再度屈服,拿起鐮刀去割麥子。
午後兩點左右,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人也是又疲累又沒精神,都有些犯困。
頭頂上日頭火辣辣地烤著,麥芒紮在身上被汗水一衝,越發的刺撓難受。
不到三點,薛明翔就堅持不住,他覺得自己肯定得死在這裡。
反正早晚是死在這裡,幹嘛要累死?
幹嘛要幹幾天活再死?
不如現在就死!
這會兒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懶漢!!!
就擺爛了,你能怎麼滴吧。
薛老三往地上一躺,閉上眼死活不搭理薛明春的威脅。
你拿鐮刀削我?
我閉著眼看不見,你削,我看你敢削!
你打我?你打,不就皮肉疼嗎?我忍著,捱打就不用幹活,那我寧願捱打。
其他割麥子的社員都驚呆了,沒想到薛老三這人是真的熊,還真能耍賴皮。
薛明春總不能真殺了他,打死他嗎?
看來他這招是贏定了。
不少人也直起腰來看看熱鬧,瞅瞅小姑怎麼對付他。
小姑割了一片,回頭看薛老三躺在地上耍無賴,她臉色陰沉,提著鐮刀大步走回去。
“薛明翔,你給我滾起來!”小姑怒氣勃發。
薛老三蹭得跪在地上,“明春,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行了,今天到此為止吧。不可能第一天就把我累死吧?我幹半天成嗎?”
小姑拒絕:“嫂子沒說讓你幹半天。”
薛老三破罐子破摔,“嫂子嫂子,嫂子是老天呀?你愛咋咋地吧,打死我也不能割麥子了。”
小姑一腳給他踹地裡,冷冷地威脅他,“耍賴?不好使!薛明翔我告訴你,嫂子說讓你割麥子你就得割麥子,死也得割麥子。”
薛老三就死皮賴臉,“行,你弄死我吧,我死也不割麥子!”
他累了一天,疲累和難受讓他已經沒有什麼自尊、羞恥、面子,只要別讓他幹活,餓死他也樂意。
累得他都不想饞的事兒了。
地裡的社員們都看熱鬧,有鼓勵他的,有看他實在不行就讓他歇歇的,大部分都嘻嘻哈哈看熱鬧。
人家女人都能跟著割麥子,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不行?
小姑也不和他廢話,直接讓人把鐵鍁拿來,她咔嚓咔嚓就開始刨坑。
那些好熱鬧的青年喊著號子幫她挖,不幾分鐘就挖個深坑出來。
小姑拖著薛老三就給他連腳帶身體扔進去,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