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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自從當了公安,那是身心舒暢,精神高度愉悅。她的工作軌跡很有規律,如果有案子就出警,沒有案子她就騎車四處溜達,縣城、下面公社、大隊,只要能溜達到的她都去。碰到不平事她就管一管,管你是丈夫打妻子、媳婦虐待婆婆、鄰里偷雞摸狗、光棍兒混混欺負小姑娘、大隊幹部欺負社員,她統統都管。
所以她所過之處治安就好得很,社員們對她也十分喜歡,只要看見她大老遠就大聲喊:“薛公安,來家裡吃飯呀!”
小姑就會擺擺手,“按規矩派飯,不能亂吃!”
公職人員下鄉工作,吃飯都是大隊派飯,安排去誰家吃,給人家錢和糧票就好。
今兒她又打了一個老光棍兒,這老光棍兒仗著三代貧農成分好,自己臉皮厚耍無賴,在村裡整天調戲大閨女小媳婦兒的。
大部分社員都老實巴交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沒吃虧多半都忍氣吞聲。
結果今兒他意圖猥褻結伴割草的倆小姑娘,小姑娘八九歲,說懂事又還不懂事,見他那副嘴臉自然怕,但是也不肯就範,就大喊耍流氓。
小姑正騎車路過呢,流氓二字就鑽入她耳朵裡,把腳踏車一放就飛奔過去,一腳把老光棍兒踹翻在地,順便就交給公社審判了。
鄉下這種混子型別的案子,基本都交給公社判決,減輕縣公安局負擔。
下午她回到縣公安局,恰好隊長几人押著三個案犯回來,說是劫路犯。
小姑一見大呼遺憾,她怎麼錯過這麼好的事兒?
她瞅瞅三個案犯,其中一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一個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人,一個眼神陰冷,看著就欠揍。
聽描述三人挺狠,他們專門埋伏在國道僻靜路段打劫卡車司機,如今這年頭外面跑的就司機有錢。
公安王斌、孫誠居然都受了傷,陳隊長臉色也不好看,當然那三個案犯也沒得著好,被打得很慘。
70年代還沒有文明執法一說,案犯拘捕、毆打公安,公安自然也會狠狠地打回去,打成什麼程度就看情況了。
小姑遺憾得很,“隊長,以後我就沿著國道巡邏了。”
陳隊長拍拍她的肩膀,“明春,一個人的精力有限,你不要過度要求自己。”
小姑:“我沒有要求自己,我就是想碰到他們。”
大隊那些混子,她是不敢使勁打的,得收著勁兒呢。
反正她很久都沒像火車站那次打得那麼痛快了,看這三個人肯定是非常壞的壞蛋,那她也放開了打肯定沒問題,比如一腳踹斷肋骨什麼的。
在單位吃過晚飯,王斌:“明春,走,訓練去。”
最近他都和薛明春一起訓練,到時候一起參加區裡(市)公安局選拔。
小姑看他身上有傷,“算了,我今天早點下班。”
王斌驚訝地看著她,“你不練了?不過也是,你不需要練也非常厲害。”
小姑:“我去省城公安局練,晚上回家方便,免得我嫂子擔心。”
她和顧孟昭約好了在公安局門口碰面,他陪她過去的。
省城的公安局不管哪個區的,那配置可不是小小縣城能比的,明春做夢都想進去呢。
自然非常積極。
王斌瞅著她長腿一跨,就蹬著腳踏車跑出去老遠,便跟孫誠道:“孫哥,你說明春是不是……處物件了?”
孫誠笑道:“院子裡的石榴樹處物件薛明春也不會,她就和公安局門口那石獅子似的,你見過石頭處物件的?”
王斌不服氣,“那石獅子還一對兒呢,那不是它物件?”
孫誠:“……”
王斌:“咱把明春當哥們兒,那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