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槍斃不槍斃用處不大。
就算公安來,也未必能查出是誰幹的,畢竟不少社員傾向是林寡婦男人呢。
這時候公安局人手不夠,一個縣也就一個公安局,頂多十來個人,下面好幾個公社,公社目前還沒有派出所,只有民兵組織,所以鄉下發生案件大的都是公社民兵連負責,小的就是大隊治保主任帶人自己處理。
治保主任幾個大隊幹部也就是普通人,沒有什麼刑偵本領,頂多斷個社員打架之類的。
這種玄玄乎乎的案子,他自然不成。
結合林寡婦和劉順發自己的話,治保主任又覺得沒什麼好查的,興許就是……呢。
這時候刑偵不發達,公安人手也不夠,鄉下很多命案都不了了之,更何況這個案子劉順發沒死,他自己都亂說,別人還能說啥?
劉順發老婆卻不幹,她哭天搶地的,“怎麼就不管了啊?哪個天殺的作孽!我怎麼這麼命苦啊,倒了八輩子血黴啊……”
男人被害成這樣,以後都不能幹活賺工分,她還得端屎端尿地伺候,她怎麼這麼命苦啊。
周金鎖忍不住罵道:“要公家管呀?那就拉出去槍斃!槍斃了你更高興,不用你伺候,不費你家糧食。”
周金鎖有一個樸素的觀念,一家子如果有一個壞種兒,家裡人不約束規勸他,那家裡人也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劉順發幹那些壞事,他老婆不但不罵他,反而罵別人,也不是個好鳥。
周金鎖這麼說,其他婦女就跟著附和。
“就是,這劉順發不是個東西,你也有錯!”
劉順發老婆:“怎麼罵我?怎麼都罵我?他是爹生娘養的,罵我幹嘛?他和寡婦搞破鞋,怎麼還罵我?”
她看大家都不同情她,氣得罵罵咧咧地跑了。
眾人只覺得暢快,尤其平日裡和劉順發有矛盾的人家,更覺得解恨。
周金鎖的高興是毫不掩飾的,她家和劉順發有仇,人盡皆知,她要是不高興,別人也不信啊。
她還勸林寡婦呢,“報公安頂多槍斃他,浪費槍子便宜他了。”
眾人道:“就是,讓他癱著吧,再也不能幹壞事,自作自受!”
如果是外人入室強j,抓不到兇手大家會害怕震驚。
現在知道是劉順發,他還斷了腰下肢癱瘓已經受到懲罰,社員們就覺得大快人心,沒什麼好怕的。
一個個也不生氣,就跟看公社公審大會審判犯人一樣熱鬧。
林寡婦給眾人鞠躬答謝,用力低著頭,生怕大家瞧不起自己。
周金鎖喊道:“林二家的,你不用覺得丟人,你就當被耗子咬了,有什麼好丟人的?”她扭頭對周圍道:“誰要是因為這事兒說林二家的閒話,擠兌她,那就是跟我周金鎖過不去,別怪我啐他,我可把話撂在這裡了。”
周金鎖性子潑辣暴躁,喜歡打抱不平,最見不得恃強凌弱。
當初她在孃家做閨女,年輕衝勁十足,那也是周家官莊一霸,青年們都服氣她,所以林家出事她能回孃家碼人兒來。
也因為她敢仗義執言,所以林家屯社員也服她,曾經選她幹了幾年生產隊的隊長。
她自然對林寡婦深表同情,主動護著。
信服她的人當面表態,不服的也不敢當面撅。
林寡婦連連跟眾人道謝。
林成才徹底鬆了口氣,放心了。
至於劉順發是死是活,林蘇葉一點不關心,在她看來劉順發就是個爛人,活著對社會沒有貢獻只有麻煩。
她估計劉順發老婆也不會讓劉順發活太久,隨便餓一餓能活到年底就不錯。
大隊直接結案,社員們也都紛紛回家做飯。
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