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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晴立刻點頭,“那是,他們還有秦建民、王福順好幾個呢,你根本不知道,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有一年他們去執行任務,差點……”
林蘇葉打斷她的賣弄,“可我們倆沒有什麼感情,是吧?說是親戚,你住在城裡享福,我和林婉麗在鄉下受苦,你從來沒回來看我,更沒想過幫襯姐妹。所以,男人的戰友情,關我們女人什麼事兒?我不能管姐夫要,我只能管你要,沒毛病吧?那錢姐夫借了去,你也跟著享受,自然也該你還,是這個道理吧?”
林婉晴臉色陰沉,咬牙:“我沒說不還,我一定會還給薛明翊,畢竟是我男人管他借的。”
她重重地咬著“他”那個字。
她意識到林蘇葉沒有那麼蠢,而且發現林蘇葉很會講道理,不管是打感情還是講道理,都頭頭是道。
自己反而被她牽著鼻子走。
林蘇葉:“你看,你還沒聽明白。他們倆是男人,是戰友,有過命的交情,別說借點錢,就是借再多,他們也覺得值當。畢竟他們在戰場上互相為對方擋過刀、救過命,有時候為對方死也值當。那是他們男人的事兒,我們女人幹嘛摻和?是吧?”
林婉晴靜靜地坐著,眼神陰沉,這是沒讀過書的林蘇葉能說出的話?
這是一個文盲鄉下婦女能講的道理?
林蘇葉看她不說話,繼續道:“堂姐,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再苦再累,也不會放開薛明翊的,我好不容易挑的男人,那得過一輩子的,我不可能讓別的女人算計他。不怕你笑話,我也聽到一些風言風語。”
她看了一眼外面。
林婉晴立刻就意識到林婉麗跟她說了什麼。
否則一個鄉下婦女,沒出過家門,不可能知道那麼多。
她的臉登時又跟被人扇了巴掌一樣難堪,屈辱。
她向來潔身自好,若是被人說自己嫌棄男人惦記別的男人,那跟把她遊街示眾差不多。
她咬牙,拿起圓珠筆就開始寫,只寫借錢數目不寫還錢期限,看你能奈我何?
她以為薛明翊全都告訴林蘇葉,也沒撒謊,直接把叄佰捌這個數字寫下來。
林蘇葉看得挑了一下眉,要錢,必須繼續管他要錢。
男人手裡就不能有閒錢,有點閒錢就大手大腳!
看林婉晴寫完,林蘇葉假裝看不懂,絆絆磕磕地念,唸錯一多半,“堂姐,你給我念念。”
林婉晴倒是也沒騙她,照著念出來給她聽,沒有還款期限。
她心下冷笑,林蘇葉終歸是個沒文化的村婦,知道讓她寫欠條,卻不知道時間期限這些,我十年二十年不還你能怎麼的?
她自覺真的沒想賴賬,林蘇葉這樣咄咄逼人讓她很反感。
她怕林蘇葉和薛老婆子去部隊鬧,所以得先回去和薛明翊說說這事兒,他知道自己的難處肯定不好意思逼著自己還錢,那就得負責擺平他難纏的老孃和媳婦兒。
這樣的話,還不還錢,什麼時候還,那都是自己說了算。
林蘇葉看著她簽名摁手印,又喊林婉麗過來也簽名摁手印,當個見證。
林婉麗摁了,寫明白自己只是見證,不管幫忙還錢。
林蘇葉看著林婉晴,“堂姐,要不你先還我一點,剩下的慢慢還,你看倆兒子娶媳婦還早,可家裡等錢給小姑置辦嫁妝呢。”
林婉晴身上真的有那麼五十來塊錢,可她坐車、回孃家,也花了不少。
她輕蔑地看著林蘇葉,“等我回去,先給你匯五十來,來年再給你匯一百,這樣行不?”
等她回去,跟薛明翊一說,他說不定會生氣怪林蘇葉要錢呢。
男人麼就是這樣的,在外面充大方,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