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主動示好,提出生辰快到了,明擺著是要他回去慶賀,可他看了無動於衷,反倒聽說有變亂時激動成這樣,要不是情竇未開,就是腦子缺根筋。

崔遲緊趕慢趕,在阿霽生辰前總算到了洛陽。

他急著進宮去探虛實,只匆匆沐浴更衣便直奔閶闔門。

午後,阿霽忙完公務,照例去探望謝珺。

落雪紛紛,無聲地飄墜在肩輿的暖簷上,抬輿衛士踩著積雪,咯吱咯吱往前,不多時便到了王府門外。

門廊下迎候的侍從喜氣洋洋,阿霽走上臺階,跺了跺腳下積雪,問道:「千歲今日狀況如何?」

侍從笑吟吟道:「公主還是自己去看吧。」

阿霽心下納悶,不由加快了腳步,小跑著穿過遊廊,徑直往正屋去了。

暖閣外侍候的兩個小黃門看到她,忙迎上來幫她解下狐裘,除去皮靴,換了雙便鞋,又端來熱水給她擦臉洗手。

阿霽隱約聽到低低的說話聲,好奇道:「有客?」

兩人笑而不語,阿霽微惱,氣呼呼道:「你們今天怎麼回事?一個個都古里古怪。」

小黃門仍是沉默,只笑嘻嘻望著她。

阿霽丟下棉帕,轉身奔過去自行檢視。

槅門外侍立的童僕打起簾子,脆聲道:「公主來了。」

阿霽風風火火地沖了進去,閣中天光昏暗,但窗前映著白雪,卻皎如明月,一人擁衾而坐,略有些疲態,對面那人卻筆挺如標槍。

兩人聽到腳步聲,俱都望了過來。

謝珺以手支頭,笑望著阿霽,見她一臉懵懂,面上笑意不覺加深,打趣道:「這才幾個月不見,你連安徐都不認得了?」

阿霽驚呼了一聲,疾步過來,湊近端詳,訝異道:「崔阿兄,你最近去學打鐵了嗎?怎麼比工坊裡的鐵匠還黑?」

話一出口,崔遲的臉肉眼可見地又黑了幾分。

謝珺忙伸手將她拽了過來,讓他坐在旁邊的榻沿上,耳語道:「好好說話。」

阿霽就勢趴在案几上,兩隻眼睛滴溜溜轉著,恨不得在崔遲臉上盯出個洞,她不僅變黑了,面板也粗糲了許多,可是竟然不難看,反倒有種迫人的英氣。

崔遲被她瞅地很不自在,扭過頭去看壁上懸掛的寶劍。

阿霽竊笑著轉向謝珺道:「崔阿兄如今這膚色,要是臉紅都看不出來。」

崔遲疑惑地望了過去,詫異道:「你居然還沒改口?」

謝珺笑著摸了摸阿霽的頭,解釋道:「她叫了十五年的姑丈,哪有那麼容易就能改過來?再說了,不過一個稱謂,我和陛下都不在意這些。」

阿霽抱住他的手臂,靠在他肩上,沖崔遲扮了個鬼臉,原本是想炫耀自己有兩對父母,卻見他眸光一黯,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這才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謝珺也看出來了,想著正好趁這機會培養一下感情,便推了推她,提醒道:「阿霽,你不帶安徐去看看你的大作嗎?」

「噢,」阿霽連忙起身,興致勃勃道:「崔阿兄,我畫了一對大雁,和你送的那對一模一樣,就在隔壁,快跟我去瞧瞧。」

崔遲不情不願地站起身,對謝珺道:「謝伯伯,那我一會兒過來。」

阿霽拽著他的袍袖,將他帶到了側廳,指著一架半成品的畫屏給他看。

崔遲正欲掀開上面覆蓋的幔布,阿霽卻阻止了他,滿臉愧疚地道歉,「方才是我不對,崔阿兄,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裡去,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的。」

「我……」崔遲矢口否認,「我哪有難過?你在說什麼呀,聽不懂。」

「真的?」她眨巴著眼睛,不太相信的樣子。

崔遲不耐煩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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