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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商討了整整一日,當天韓攸離開之後,薛仁便將自己關在屋中關了一晚上。
翌日一早,韓攸不意外地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薛仁一家抵達江陵府的時候,薛父薛母雖然心中尚且有些擔憂,但看到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呆在一塊兒,又想起林家軍一向驍勇善戰,從無敗績,心裡便安心了許多。
他們薛家雖然從前便是地主,但真正發跡也不過這十幾二十年的功夫。在益州與在江陵府,差別其實並不大,只要兒子還受重用就夠了。
一家人裡頭,唯有吳氏心裡不忿:“你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如今竟然屈居於一個弱女子之下?聖上給你高官厚祿你不要,來了這江陵府,便是再那個平陽縣主再厲害,還能給你封侯拜相不成?”
薛仁怒了,他想起那位韓先生的告誡,知道自己不能任由吳氏胡鬧,否則自己與林檀的關係最終都會受到影響。薛仁頭一次斥責起了吳氏:“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蜀國的皇帝是你再生父母還是怎得,由得你這盤護著他?”
吳氏氣得都快發瘋了:“姓薛的,你什麼意思?”
“意思是,若你不願意大可以回去,我們薛家不會攔著。亦或者,我現在便寫個休書,全了你這份心思!”薛仁說完,立馬掃袖走人。
他之前因為妻子唯唯諾諾,可被人點破之後才發現完全沒必要。真正待你好的人,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對你滿是抱怨,若真有這麼大的怨,便說明兩人之間本就不值得,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可看他從來就沒看清過,因為這淺薄的夫妻情分,生生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不認師長、忘恩負義之徒。
吳氏氣得在原地大喊大叫,又不好直接追上去罵,薛仁的態度轉變的太快了,以往便是再生氣,也沒對著她這般冷嘲熱諷過。
吳氏知道薛仁是個倔脾氣,唯恐他一時火氣上來真的給她寫了休書。
想起遠在益州的姐姐,吳氏只能在心中默唸一句對不住了。她有心想要挽回,可薛仁這個倔驢不答應她也沒辦法。姐姐在皇宮那麼受寵,想來聖上也不會怪罪於她吧?
吳氏這麼一想,便覺得自己實在沒有對不住任何人。即便她就在江陵府,也是被逼無奈。等到了地方,看到那位平陽縣主……不,如今該成為林城主了,這位林城主直接捨棄了朝廷的封號,又狠又毒,從她身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女兒家的溫婉可人。不過這人倒是挺有眼色的,給他們選了個大宅子,一家人住著可比在從前那座宅子要舒服多了。
薛仁進了江陵府的當日便去拜會了林檀。
說真的,林檀真沒想到他會真的過來。
兩人也算是老熟人,正以為熟悉,林檀才不敢將招攬的心思表露得太過,免得兩個人連最後的情分都沒有了。
但薛仁如今主動過來投誠,那林檀便再沒有什麼顧慮了,毫不客氣地讓他進了林家軍繼續幫著練兵。
事後,林檀還好奇地追問韓攸究竟是怎麼將收服的,韓攸只略提了兩點,並不覺得有什麼可說的,畢竟對他來說,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韓攸反問林檀:“城主如今可想繼續西進?”
林檀望著手中的沙盤,目光所及之處便是那號稱天府之國的益都,眼裡滿是勢在必得的意味:“自然是要西進的,蜀國那狗皇帝害死了我父親,我也得讓他嚐嚐國破家亡的滋味兒!”
韓攸緩緩道:“城主所願,夏國必定全力支援。”
林檀頓了一下,上下端詳著韓攸:“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韓攸說得輕鬆極了:“若城主來日真破了益州,江陵府這塊地借給夏國種地如何?”
林檀:“……”
種地?糊弄鬼呢,想要擴張國土就擴張國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