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薛裴沉默了一會,回答道:“不是國外的。”
吳秀珍也八卦了起來:“我們認不認識的?”
“嗯,認識。”
朱依依捏緊了筷子,這頓飯忽然變得難以下嚥。薛裴就像那個隨時都會爆炸的地雷,讓她每時每刻都在提心吊膽,生怕他會突然說出些什麼來。
吳秀珍恍然大悟:“噢,你說的是阿庭班上那個語文老師吧?”
“不是。”薛裴仍是否認,“我和她沒見過面。”
吳秀珍感到惋惜:“唉,那老師多好啊,事業單位,長得又漂亮,你們真挺合適的。”
薛裴媽媽一向沒那麼多條條框框,也從不干預薛裴的擇偶:“不管是什麼條件,只要你喜歡就行。那你什麼時候把那女孩帶回家裡看看吧,我和你爸都等了好幾年了。”
“好,”薛裴笑著應道,望向某人的方向,聲音低沉,“會有那一天的。”
今天是依依和李晝的大喜日子,薛裴媽媽大概覺得不好在餐桌上聊薛裴的事情,便又將話題繞了回去。
“別說我們薛裴了,你看依依今天多漂亮,這身旗袍穿起來真顯身材,多有氣質,和李晝站一塊真是登對。”
李晝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過獎了。”
吳秀珍確實有些得意,打量著自家女兒,感慨道:“我們家孩子收拾起來還是挺漂亮的,畢竟我和他爸的基因在這,難看不到哪兒去,平時她就是不愛收拾,天天素著張臉,穿的衣服亂七八糟的,也就你們家李晝有眼光。”
李晝媽媽本就滿意這個兒媳婦,今天一整天臉上都掛著笑容,配合地附和道:“以後要是生了孩子,一定要隨媽媽才行,要是生了女兒像我們家李晝這樣的,那就嫁不出去了。”
知道這是拋梗的玩笑話,餐桌上大家都配合地笑了起來,朱依依被大家說得臉都紅了,李晝則是顯露出些許的尷尬來。
有人卻在座位起身:“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
薛裴走到外面抽了一根菸。
桐城十月的天,和夏天一般熱,路燈下,他撥出一口煙,煙霧繚繞的瞬間,他仰頭望著路燈下成群的飛蟲,由於趨光性,他們會一直奔向有光之處。
薛裴靜靜地看了很久,一根菸快要燃盡的時候,有人給他打了個電話。
周時御在電話那頭有些著急:“我聽小莫說,你回國了是嗎?”
薛裴應了聲:“是。”
周時御拍了拍腦袋,實在費解:“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後天不是還有個會?你現在回來,那邊的事怎麼辦?”
“是吧。”薛裴停頓了幾秒,再開口時喉嚨有些泛酸,“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周時御還是
成婚之前一刻才趕到(4)
薛裴掛了電話,還在路燈下站了好一會。
他極少會有這樣迷茫、無助的時刻,就像是在大霧瀰漫的海面上,忽然失去了航向的船,他不知道該往哪去,也不知道該向誰呼救。
在此之前,他的人生過得實在太順利,無論是學業、事業還是愛情,他想要的一定都能得到。他極少會為了什麼而苦惱,即便是創業初始那段時間,他雖覺得累,但沒有一刻是迷茫的,因為他知道,他一定會成功。
可是現在,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挽回一個人的真心,要怎麼做才能將以前那個愛他的朱依依還給他。
所有慌亂、茫然的背後,或許是因為他無法承受失敗的後果。
晚霞在天邊鋪開,遠處飛鳥掠過,路燈將他的影子拉長,清冷又孤寂,連帶著那口剛撥出的煙霧,都成了文藝電影裡最美的一幀。
不遠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