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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宴理笑著隨口說了句什麼,說起粵語時,他的聲線有些不一樣,有種莫名的溫柔,但朱依依一句也沒聽懂。
她眨了眨眼,向他請教:“這是什麼意思?”
陳宴理卻買起了關子,望向窗外:“以後再告訴你。”
朱依依最討厭的就是說話只說一半的人,眉頭皺了皺,便也用家鄉話回了他一句,這回疑惑的人變成他。
“什麼意思?”
朱依依憋著笑說:“是罵你的話。”
陳宴理低低地笑了出聲。
“那這句就不用翻譯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朱依依正準備將手機設為飛航模式,忽然看到陳宴理正看著手機上的一段影片,嘴角帶著笑意。
眼角餘光看到好像是一段狗狗的影片。
意識到這樣不太禮貌,朱依依馬上收回了視線。
不過下一秒,陳宴理就將手機遞到她眼前。
“我家的狗狗,叫wille,我差不多有半年沒見到他了,它今天大概知道我要回來,特別興奮。”
影片裡,是一隻棕白毛色的阿拉斯加雪橇犬,正在公園裡撒歡來回繞圈跑,跑累了又對著鏡頭吐舌頭。朱依依看久了,竟覺得有些眼熟,像是以前在哪裡見過。
“好可愛,好想抱一下。”
陳宴理似乎正等她這句話:“那週末,帶它出來陪你玩。”
朱依依有些驚喜:“可以嗎?!”
“當然可以。”
養寵物的人總有很多話題可以聊,朱依依早上出門前,剛把粥粥送去了寄養中心,一想到還要差不多一週才能回來,朱依依心情都有些低落。
她正在翻看著相簿裡粥粥的照片,陳宴理在旁邊說道:“很可愛,像你。”
“是嗎,可是我朋友說它長得像爸爸。”見陳宴理似乎有些疑惑,朱依依又補充了句,“哦,它爸爸就是我男朋友。”
愣了幾秒鐘後,陳宴理應了聲:“……嗯。”
四個小時後,飛機終於在港城落地,這會正好是晚飯時間,陳宴理說起港城有一家很有名的餐廳,提議可以先去那裡吃晚餐。
開車去市中心的路上,陳宴理想起了什麼,問她:“對了,薛裴最近怎麼樣?”
已經很久沒再聽到薛裴的名字,朱依依嘴角的笑迅速冷卻了下來,含糊地說了句:“挺好的。”
“說起來,月初我在雲城遇到了薛裴,他看起來確實狀態不錯。”
“是嗎?”
朱依依想起最後一次見面他離開時的眼神,不知怎麼竟笑了笑。
果然,像薛裴那樣的人,沒有什麼能影響到他的情緒。
——
薛裴近來也在出差,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飛機上度過的。
年底很多商業論壇,他和周時御都在受邀名單之列,這些論壇大多都是校友舉辦的,不好推脫。
這天傍晚,在開車前往的路上,等紅燈那會周時御瞥了眼薛裴,發現他正在看他和朱依依以前的合照,大約是很久之前拍的,兩人身上都穿著校服。
周時御心裡一陣唏噓,這段時間他一直不敢過問薛裴關於朱依依的事,雖然這人表面看上去和以前沒什麼不同,但從法國回來後,他再也沒見薛裴臉上露出過笑容,除了在這種時候,比如回憶起和朱依依的往事。
他覺得薛裴快魔怔了。
紅燈變綠燈,周時御扭轉方向盤,輕踩油門,汽車駛入主幹道,他終究還是沒忍住,開了口:“薛裴,有時候真的得認命,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她以前喜歡你,但她現在已經訂婚了,你不能做這些不光彩的事。”
“不光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