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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下的那一頁寫著——
“我喜歡你是寂靜的,彷彿你消失了一樣,
你從遠處聆聽我,我的聲音卻無法觸及你。
……
你從所有的事物中浮現,充滿了我的靈魂。
你像我的靈魂,一隻夢的蝴蝶。”
“怎麼樣,我就說吧。”朱遠庭在為自己的記憶力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連我都知道你以前喜歡這首詩,還摘抄過,沒理由薛裴哥會不記得。”
不得不說,朱遠庭的聯想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強,就因為這一句詩就認定這蝴蝶標本是薛裴送給她的。
朱依依沒當真,這實在太牽強附會了。
薛裴去法國的
忘掉種過的花(4)
法國的夏天,炎熱得要將人融化,陽光炙烤著馬路,路上行人撐著陽傘步伐匆匆,比起在這曬太陽,他們更想到海邊沙灘上度假,在涼爽的海風裡度過這個酷暑。
咖啡廳裡,are正和同事léa調侃這見鬼的炎熱天氣,可對方再次將話題扭轉到她剛才所說的那位英俊的亞洲男人——
“are,我向你保證,那絕對是我見過最有氣質的亞洲男人,比我在電影裡看到的任何一張亞洲面孔都要帥氣一萬倍。”
are不耐煩地望向窗外,她對這個話題依舊提不起興趣,實際上她正在為下午的會議而感到心煩,以至於無法專注與léa的談話。
她只附和地問道:“你們在哪碰見的?”
“就在早上的電梯裡。”
léa一邊攪動著杯中的咖啡,一邊眉飛色舞地說起今天的“豔遇”,紅暈悄悄爬上她的臉頰。
當她複述出這整件事,好像又經歷了一次心臟急速跳動的時刻:“今天早上的電梯格外擁擠,那個亞洲男人就站在我身前,不知到了幾樓,電梯門開啟,有人走了進來,他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碰到了我的肩膀,他轉身用法語和我說了句抱歉,我的上帝,他的嗓音也像大提琴一樣低沉又渾厚……”
“léa,你太誇張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電影裡陷入愛情的痴情女人,而且還是沒有好結局的那種。”are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試圖讓她變得清醒。
léa絲毫沒有受到打擊:“我保證,你如果見到他,就知道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那麼貼切。”
are不以為然,甚至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直到下午開會,當她走進會議室看到坐在主位的那個亞洲男人,她才承認léa的話確實沒有任何誇張的成分。
那是一個英俊得過分的亞洲男人。
上身穿著一件禁慾的黑色襯衫,脖頸間繫著暗色條紋領帶,整體沉悶壓抑的穿搭風格卻因那張挑不出缺點的臉而顯得熠熠生輝,寬肩撐起襯衫的廓形,完美的肌肉線條隱約可見,他只是坐在那就讓人移不開眼,他有著令無數少女魂牽夢縈的英俊五官,那雙褐色的眼睛好像寫滿了憂鬱的故事,讓人忍不住探究一二。
are整個會議都有些心神不寧,尤其輪到她發言時,她更是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
她知道她並不是這個會議室裡唯一感到心猿意馬的人,而且她留意到男人的手上尚未佩戴婚戒。
會議結束,總監邀請他一起前往史密斯先生舉辦的宴會,那是一個名流齊聚的高階晚宴,are曾聽總監開會時提起過。
可男人委婉地拒絕了。
他薄唇微彎,笑得禮貌又疏離:“晚上有位朋友從中國過來,很抱歉,辜負了您的好意。”
眼看著男人將要乘坐電梯離開,are心裡竟湧起一陣失落。
她想,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能見到這麼英俊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