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關上門前,朱依依在門後和他揮手,眨了眨眼:“晚安,男狐狸精。”
陳宴理詫異了一瞬,反應過來後低聲笑了起來。
——
薛裴在廚房裡呆了好一會。
他對著已經撕開真空包裝的板鴨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給朱依依發了過去:
【板鴨怎麼做。】
沒一會,朱依依就回了過來。
她發了兩個菜譜的連結,一個是清蒸板鴨,另一個是筍乾燜板鴨,讓他自己挑著做。
薛裴愣了愣,有些失望,他原想著和她打影片電話,讓她教他做的。
她近來總不搭理他,他無從下手。
一個小時後,他終於成功糟蹋了一份食材,對著已經煮到變色的板鴨又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她。
薛:【按照教程做的,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教程出錯了。】
朱依依回了過來:【?】
下一秒,他立刻打了影片電話過去。
朱依依這會正在家裡做手工,接通電話後放在一邊,按下擴音,繼續手上的動作。
她問他:“你真的按教程做了?”
怎麼可能會連鴨子的顏色都變了。
薛裴語氣誠懇:“真的。”
“你現在有空嗎,我一邊煮,你幫忙看看哪個步驟出了問題。”
朱依依看了眼時間,說:“行。”
不知道薛裴是不是故意的,從
are you shg jt for
大理石料理臺上所有的食物已經倒進了垃圾桶。
廚房裡一地狼藉,摔碎的餐盤,打翻的食物,地板上幾乎沒有落腳處。
薛裴踩著玻璃碎片走出廚房,斷裂的聲音傳入耳裡異常清晰,他似乎已經不知道什麼是疼痛。
床頭抽屜裡放著穩定情緒的藥物,薛裴吃了藥,坐在陽臺上吹了一會風。
滴落在地板上的血,鮮紅,刺眼,他近來喜歡上這種感覺,他寧願身體上的疼痛更劇烈,這樣他就無法分辨那痛感是從何而來。
而那腐爛入骨的肉,或許就像他的心臟一樣早已腐爛不堪了。
他越來越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他也越來越沒有把握,她對他還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
如果真的沒有呢?
藥物起了作用,在風聲包圍中,他終於靠在沙發上入睡。
他又開始反覆做著同一個夢,再次睜開眼,已是半夜,眼角處還有未風乾的淚水。
後半夜,他開車去了朱依依樓下,萬籟寂靜,他抬頭望向她的房間,那裡一片漆黑。
一些畫面在腦海中快速閃過,赤/裸的,激烈的,爬滿慾望的,他抑制住一腳踹開門的衝動,不再往下想。
但地上的菸蒂越來越多。
第二天清早,朱依依拿著早餐出門,一路哼著歌。
走到樹蔭下,她給陳宴理髮了剛才拍的照片:
【看我研發的新中式早餐,想不想吃!】
陳宴理很快就回了訊息過來,是一段語音,她一邊聽一邊往門口走,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
經過小區門口,她留意到有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那,因為有些眼熟,她便低頭看了眼車牌。
這一看,倒是讓她倍感迷惑。
薛裴的車怎麼停在這?
她正想著,身後便傳來他的聲音。
“今天這麼早?”
朱依依回過頭,而薛裴扶了扶鏡框,笑得斯文儒雅,薄款的棕色長風衣穿在他身上,像日雜封面上的模特。
“早上正好經過這邊,想著順路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