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六(1 / 2)

柳慕江從小就總聽人說:“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世上的一切壞人老天都自有安排。”這話說的人多了,好似就成了真的。可柳慕江看了這麼多年,卻不免失望。天網密密,可壞人究竟落的什麼樣的下場,追究的人卻已然沒有了,但話卻依舊在傳,一代接一代。

柳慕江信天理常在,卻更信事在人為。

這十年,李家人過得如何柳慕江不得知,可她卻深知陸雱受著的百般煎熬。天寒地凍這幾個字說來只是形容,可有誰能比陸雱感受得更深;人情冷暖是真,又有誰能比陸雱體會得更真。

柳慕江把檔案裝進包裡,看著身邊的陸雱,問他:“你準備好了麼?”

陸雱對著鏡子繫好了襯衣上的最後一顆釦子,拿起了她手裡的黑色大衣穿上。

“走吧。”

*

工作日的商業區,比休息日清閒了不少,馬路上的景,從食人魚群變成了稀稀疏疏的沙丁魚。

熱鬧總是消失的很快,上一秒的熱鬧過去,下一秒就是清冷。人間就是如此,白黑交替,悲喜不通。

酒吧還沒開始營業,窗戶上的簾子都落了下來,屋裡只亮著幾盞裝飾燈。柳慕江拉開了酒吧的門,一抬眼就看到了牆上正對著門的那幅畫,巨大的羽毛翅膀。這幅畫從走廊的牆上被移到了門口,一團朦朧的黑色乍眼得很,和門口的其他配飾毫無共通之處。

柳慕江站在門口,靜靜地看著這幅畫。現在她再看這幅畫的感受,已與前兩次看它時截然不同。柳慕江初次看被這包裹在羽毛裡的女子時,只覺得她那雙眼好看極了,盈滿淚水,卻依舊顧盼生姿。那時她便猜,畫這幅畫的人,一定對這畫中的人有異樣深的感情,才能把她眼中的每一絲情緒都畫的入木叄分。

現在她已經有答案了,畫這畫的人,確實對這畫中的人有異樣深的感情。

柳慕江歪了歪嘴角。

“你這次約我,不會是為了買畫吧?”李江北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他從中間的過道走來,黑暗迎著門口透出來的那一點光,使他的臉逐漸變得清晰。他還是那副樣子,風輕雲淡,玩世不恭,好像世上沒什麼事值得他憂愁。

可惜,柳慕江現在知道了他的憂愁。

“這畫中的人,是你的姐姐,李江南對吧?”柳慕江這話是問句,可話中的意思卻是肯定。

李江北的腳步在距離她還有幾米的地方停住了,室內一片安靜。

“你們兄妹姐弟四人,我已經見過叄個了,只剩一個李江東,你打算什麼時候讓我見見?”柳慕江終於捨得把目光從畫上移開,她轉過頭看著不動的李江北,繼續說道:“費盡心機,就是為了讓我知道真相。既然“南西北”我都見過了,也不差一個‘東’了,你說是麼?”

在泰國的時候,柳慕江就已經察覺到不對。李江北對於陸叄原的恨實在有些離奇,就算他是恨陸叄原混蛋,讓李江南成為了‘小叄’,但也不至於連肖顯也不放過。消除後患是一種可能,另外一種,就是李江北對陸叄原恨之入骨,不能給他留一絲活路。只要肖顯還活著,真相就會被揭露,陸叄原就有翻身的那一天。

柳慕江提出了疑問,肖顯也給出了回答,他的回答使李江北的一切行為都變得合理。

肖顯說,李江南並不是自願給陸叄原當小叄的,她是被李江東變相“賣給了”陸叄原。當年,李江東還只是個小小包工頭,偶然機遇,他認識了陸叄原,便想著法在酒局上把李江南介紹給了陸叄原。李江南長得美,人又溫順,一雙眼睛柔情似水,陸叄原立馬就中了李江東給他準備的“美人計”,和李江東合夥逼的李江南就了他。

那一年,李江北才多大呢?16還是17?可小小年紀的他就已經打的一手好算盤,從複製‘陸翔’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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