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棠淺靠在椅背上裝死。
季柏鳴看她這個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是多了幾分滿足。
寒假開始了,棠淺也迎來難得的放鬆。
她決定先把學習放一放,好好享受一番睡到日上三竿,遊戲玩樂的日子。
期限,那就大膽點,定一個星期吧,一個星期之後再開始學習計劃。
然而想象很美好,棠淺還沒舒坦地放縱兩天,棠家人就開始整日蹲守在樓下,試圖向她道歉。
甚至,連棠淺認為絕不可能向她低頭的棠父也在其中。
·
棠淺裹著厚厚的羽絨服,準備去超市一趟。
一下樓,就看到了守在外面,凍成鵪鶉的一行人。
這個小區私密性好,安保也嚴,想要進大門都很不容易,更別提樓棟,而他們顯然也不知道她具體住在哪一戶,只能這麼守株待兔,都不知道等了多久。
看到她出現,幾人明顯眼神一亮。
棠盛景率先激動地揮手,張嘴就想叫姐,又硬生生嚥了回去,話語在嘴邊轉一圈,小心翼翼輕聲問,“你去哪?”
明明前幾天才在校慶上看到她在舞臺上演奏,但卻像許久未見一樣。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站在她跟前,更很久沒說過話了。
“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的?”
棠盛景是校慶煙火晚會結束,在回家半路上接到電話,才知道棠念念居然跑去學校的事。
聽到人已經被扭送公安機關,他才不在意棠念念將要面對什麼,只在聽到帶匕首傷人後慌得立即就給棠淺打電話。
撥出去聽到冷冰冰的提示音才反應過來,他早被拉黑了。
這幾天的擔心叫他寢食難安,本來是明亮活潑的一個人,愣是頹喪到眼底青黑,沒心情打理的頭髮凌亂,還翹起來一撮。
眼下終於看到人好生生站在面前,他一顆心才總算落地。
棠盛景眼巴巴看著走到近前的棠淺,然而她卻輕飄飄挪開視線,就好像站在前面擋路的一家子只是空氣,徑直走過。
他一下委屈到眼眶發紅,也不敢上前去攔,大聲喊,“我知道錯了!要怎麼做,你才可以原諒我!”
那個家,因為棠念念,已經成了死氣沉沉的墳墓,叫人窒息。
也是這個時候,兩廂對比下,才知道到底錯過了什麼。
他當初竟然那麼有眼無珠,去幫披著羊皮的棠念念欺負自己的親姐。
不是自詡男子漢大丈夫,逞兇鬥狠也只針對同性,從不欺負女孩子嗎?
拋開血緣關係,那樣惡劣地處處針對一個女生,對方恐怕都會難過到哭,更何況還是被自己的親人欺辱,心理上的傷害只會加倍。
想到她被接回來那天,雖然侷促緊張,但那雙被黑框眼鏡遮擋的眼睛裡,還是能看到亮光的。
她一定飽含著期待,以為能得到親人的關愛。
棠盛景胸口刺痛難忍。
可能當一個人不在意的時候,真的很殘忍,也只有在逐漸將對方看作親人,逐漸理解她的時候,才會深刻反省。
然而世上多的是錯了,卻無論如何也不會從自身找原因的人。
棠父臉色陰沉如墨,緊盯棠淺的背影,“你站住!目中無人,這就是你的態度?!”
男人依舊打理的井井有條,但相比較數月前,精神爍爍的狀態已然不再,整個人看起來瘦削憔悴了不少。
自從宴會那次,為了挽回損失,他跟棠凌就忙到連軸轉,幾乎是住在公司裡面。
然而還沒等喘口氣,季氏這座大山就轟然壓了過來。
只是宴會上被趕出去,就失去了很多合作、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