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底下這些奴婢差強人意,但從馮憐容這性子來講,也算管得不錯了,至少這些年沒有出來闖禍,可別個地方的奴婢就不一樣了,在趙佑棠看來,都是些為利益所趨,捧高踩低,沒有原則的東西。
所以他自小就不喜歡宮人黃門,懲罰起他們從不手軟的。
馮憐容卻不太同意:“那也得分個對錯再說啊,萬一打錯人,怎麼辦?”
“打錯就打錯唄,又沒讓你一下子打死。”他並不在意。
馮憐容瞅瞅他,心道他對待奴婢,當真是粗暴啊。
不過這真會是個好法子?
她沒有再爭辯。
二人說得會兒,趙佑棠就回去了。
馮憐容就著知春說的,看了半天,第二日起來,命黃益三去十二監,四司,八局,六尚句把掌事的都叫來。
黃益三精神抖擻。
如今皇后不管事兒,馮憐容居上,那是水漲船高的趨勢,作為延祺宮的一員,怎麼會不高興?他速速就辦妥了,回頭跟大李幾人道:“那些人也是態度恭敬,與往常都不一樣。”
看來都覺得皇后的位置要不保,那馮憐容必定就是下一位皇后。
當然,這事兒誰也不敢捅破。
掌事的太監姑姑很快就來了。
其實原本他們也要來的,畢竟馮憐容掌事,雖然不是皇后,那也是代替皇后行使權力,他們要稟告的都得上這兒來,只沒想到馮憐容這麼早就來喊了。
三十二人齊齊行禮。
鍾嬤嬤在旁邊立著,滿臉笑眯眯的。
她原本還怕馮憐容縮手縮腳的不敢做事,結果卻是出乎她意料,大早上的,她一起來就惦念這事兒,說是要先見見管事的,才好吩咐事情,看來也是有譜氣的。
馮憐容抬抬手叫他們不必多禮,說道:“最近皇后娘娘將養身子,諸事都由我代理,還請諸位仍同以前一樣,莫要懈怠了。”
眾人稱是。
馮憐容又道:“今日主要還有事兒是關乎中秋的,也沒幾日了,我叫你們來,是想聽聽往年皇后娘娘都是怎麼辦理的。”
眾人一聽這話,互相看一眼。
“都不用拘束,說說罷。”
她這樣當面問起,哪個敢不講,當下一五一十就都紛紛說出來。
馮憐容仔細聽著,時而點點頭,聽完了才道:“既然你們都記得清楚,今年還是照著辦,若有人上面的變動,及時來報。”她頓一頓,“只別以為皇后娘娘不管,你們就敷衍了事,到時本宮也不會手軟的。”
眾人面色一凜。
馮憐容想了想,又添上幾句:“又或許有改動的,本宮自會派人告知。”
她擺擺手叫他們退下。
那些人來時還存了好奇小覷之心,只因馮憐容在外人印象裡實在是和善的很,便是當了貴妃之後,也從不仗勢欺人,其實這本是好事兒,可她這身份太高,反而叫人以為她軟弱了,結果她今日做事極為乾脆,既沒有多餘的瑣碎之言,又一針見血,把事情安排的極為妥當,他們自然就有些驚訝起來。
尚功局的管事姑姑小聲道:“這是綿裡藏針,還是依著原先的來,便是哪裡錯了,誰也挑不得呢。”
她說的很小心,可旁人都聽出來了。
那是按照皇后娘娘以往的規格來辦事,錯了,也就是皇后娘娘的錯,關不了馮憐容的事。
眾人互相交換個眼色,扭頭各自走了。
馮憐容回到正殿喝了幾口茶。
昨日知春說得不太詳盡,她也只能如此了,畢竟第一次辦事,只求無過,捫心自問,她也實在不想被方嫣挑刺。
鍾嬤嬤笑道:“娘娘辦得好,不過就說賜月餅一事兒,每年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