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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剛剛下的雪還沒有融化,年幼的沈珂趴在玻璃窗前看著家門口立著的小雪人。
它的鼻子是胡蘿蔔做的,頭頂上戴著一個倒扣的小紅桶作為帽子,脖子上的圍巾是奶奶剪窗花的時候用紅紙剪的,上頭有好看的花紋。
沈珂有些不記得,她是從小時候就面無表情,還是案件發生之後才這樣的了。
明明她是一個記憶力驚人的人。
年幼的沈珂有些困的揉了揉眼睛,電視里正在播放春晚,裡頭的人正咿咿呀呀的唱著她有些聽不懂的京劇。
“小珂,時間很晚了,你刷了牙就去房間睡覺吧!小朋友不用守歲!”
媽媽陸慧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珂又揉了揉眼睛,乖巧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窗外已經沒有人放煙花了。
因為是除夕夜的緣故,她穿著紅色的連衣裙,頭上戴著一個大大的紅色蝴蝶結,腳上是一雙嶄新的黑色亮麵皮鞋,屋子裡暖烘烘的,同窗外冰天雪地宛若兩個世界。
星河路這時候還沒有統一規劃,政府辦公樓就在附近,但星河路這頭還是居民區,18號是個獨棟的小樓。
“要仔細刷牙,今晚你吃了很多巧克力糖!”陸慧再次叮囑道。
沈珂點了點頭,她確實是很困了。
小樓有些歷史了,因為媽媽陸慧是考古世家出身,對於這些古物十分喜愛,是以小樓雖然翻修了一下但基本上還是保持著原汁原味。
沈珂走上樓梯,那紅色的木樓梯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音。
致命的腳步聲
小小的手搭在樓梯的扶手上,沈珂一眼就能夠瞧見放在客廳裡的博古架子。
那架子是老舊的黃花梨,是媽媽陸慧的陪嫁。
陸家是考古世家,沈珂的外公陸航聲名在外。早些年的時候,在一次考古行動中,陸航同妻子趙淼一起失蹤在大漠裡,再也沒有回來過。
這個黃花梨的老博古架子,就是他老人家留下來的。
那架子上擺著好些古物,有些是陸家的積累,還有一些是陸慧後來機緣巧合收回來的。
客廳裡非常的熱鬧,春晚開始說起了相聲。
麻將搓起來嘩啦啦的響,爸媽爺奶四個人,恰好團成了一桌,幾個人都不見睏意。
小小的沈珂收回了視線,她放慢了腳步輕輕地朝著樓上走去,木頭樓梯的吱呀聲小了一些。
她的屋子在陽面,是最靠近樓梯的那一間。
衛生間的一角,放著一個小銅爐,模樣有些像宣德爐,不過是現代的工藝品,裡頭燻著香片。
沈珂並沒有在意,從她記事起,家中就是這樣的味道了。
她認真的刷了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床頭的那盞檯燈亮著,因為燈罩是哥特式的五顏六色,照出來的光亮顯得格外的斑駁。
沈珂摸了一下床頭放著的那本《致命性化學藥品合集》,到底沒有繼續看,安靜的躺了下去。
她自幼就是與別的孩子不一樣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都十分的超群。
但她也沒有覺得自己太過特殊,因為家裡每一個人的記憶力都不錯,爸爸沈照堂是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的化學博士,就連如今在家中養花種草的爺爺奶奶,也都受過良好的教育。
這大抵是家學淵源。
這個時間對於孩子而言委實太晚了些,沈珂揉了揉眼睛,幾乎是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沈珂有些記不清了,她不知道年幼的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噩夢,驚醒了過來。
她陡然睜開了眼睛,一個翻身下了床,有些迷迷瞪瞪地光著腳踩在了地毯上。
屋子裡聽不見麻將聲了,大人們也沒有說話,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