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竹見到她醒了,整個人都動了一口氣,她對醫生說了句謝謝,就拖了張椅子坐過來:“看你燒退了結果人還沒醒,我還以為你怎麼樣了呢,好在醫生說你沒事,你也醒了。”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再次確認了一下:“現在好點了嗎?”
黎初夏還有點濛濛的,可是她看著自己手邊的吊針,頓時就明白了:“我是不是感冒了?”
許景竹笑了:“感冒?你確定你真的只是感冒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發燒的時候跟喝醉了的時候一樣喜歡說胡話的,你等著被他們幾個笑死吧。”
黎初夏就更鬧不懂了,怎麼就要笑話她了?
許景竹把她昨天晚上拉著姜冉不鬆手,要姜冉給她“哦~哦~喂~”的事情說了出來,黎初夏還沒聽完,整個人就已經想要羞憤而死了。
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望了望周圍:“她們呢?”宿舍裡面只有她一個人是外系。
許景竹給她削了個蘋果:“上課去了。”
黎初夏看了她一眼:“那你呢?”
許景竹把蘋果遞給她:“等你醒了我就去上課。”
黎初夏接過蘋果,愣愣的點頭:“那……那你快去吧。”
許景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眼中難掩落寞的人,說了句:“中午給你帶飯嗎?”
黎初夏抬頭看了許景竹一眼,笑眯眯的點頭:“好啊。”
一個上午,黎初夏睡了醒醒了睡,因為手邊吊著三瓶點滴,估計要打好幾個小時。而那邊許景竹也是按著點下課,她去食堂之前先回了一趟宿舍,拿了黎初夏的手機,因為醫生說她發燒來得突然,今天再在那邊睡一個晚上,確定沒有再反覆就可以回宿舍,她一個人呆在那裡,應該會很無聊。
剛剛拿到黎初夏的手機,就有電話進來了。
鍾揚今天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了教授需要的資料,一隻都是最拼的人,今天破天荒的請了一天假。善解人意的教授聽說昨天晚上有個女人在門口等著鍾揚,想一想也覺得鍾揚是有些忙過頭了,放行之前,他拍拍鍾揚的肩膀:“這些天你做得不錯,不過年輕人,也要勞逸結合。”
鍾揚來不及去想教授這句話是幾個意思,他略顯激動的去了一趟店裡,李曉只是看了他一眼,連招呼都沒有,鍾揚問吳海黎黎初夏來了沒,吳海這才一拍腦袋:“哎呀,我忘了說了。夏夏昨天跟我打了招呼,天氣冷了,她就不天天過來了。”
一想到昨天被逼問,吳海就有點拿不準了。
“老大,你該不會現在就要去拒絕夏夏吧?”雖然前陣子老大表現的十分的古怪,讓他們誤以為他對黎初夏是有意思的,可是看他最近心無旁騖的做設計院的事情,人家小姑娘天天跑過來端茶遞水又幫忙的,他愣是連一次都沒過來過,現在想一想,還是拒絕的可能性比較大!
鍾揚從聽到那些他做夢都沒想過的“真相”之後,一個晚上都沒睡好。他想見見她,可是他怕嚇到她,最重要的是,好像兩個人只要沒有明明白白的攤開說清楚,那麼周圍的人說的一切都是那麼讓人難以置信。
所以今天,他想要求證,說個清楚。
可是等到他的電話打過去,接的人卻不是黎初夏。
鍾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趕到黎初夏的學校的,明明方向趕不錯的人,卻在那不超過三層樓的校醫院繞了好久才找到輸液室。
輸液室裡不止她一個人,也許是因為溫度驟降大風狂亂,好些人都感冒住進來了。輸液室裡分為兩邊,一邊是一排排的椅子,而另一邊是帶著病床的輸液室。
此時此刻,隔著一扇玻璃窗,鍾揚原本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病怏怏的少女神色懨懨樣子。可是當他的目光真正望過去時,才發現她遠比他想象中要活蹦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