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話音未落,鍾揚已經毫不猶豫的按照剛才的手法牽住了她的手,用一種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語氣說:“沒關係,正好在我手上蹭乾淨。”
真是……好正當的牽手理由。
黎初夏長這麼大,大概只有小時候才被人牽著手走過。現在忽然有一個男人站在身邊,緊緊的牽著她的手,還是她喜歡的男人,讓她覺得繃緊的不僅僅是那隻手上的每一條神經,還有她的心絃。
出了校醫院,果然迎面就是一陣狂風,鋪在門口的一片花壇頓時亂七八糟的叫囂起來,配上暗暗地天色和校醫院附近稀少的人煙,無端端的生出幾分詭異來。
可是黎初夏一點不覺得害怕。她甚至在心裡猜測,鍾揚現在會帶他做什麼呢?真是想一想就有點小激動啊!好像學校的小情侶都愛去操場上走一走。
忽然就想到了剛才在病床上的那個親親,黎初夏的臉刷的一下又紅了!
鍾揚再親她怎麼辦?可是她感冒了啊!把病氣過給他就不好了!
這麼一路心猿意馬的,等走到路燈亮堂的地方,黎初夏才幡然回神,前面往右拐就到操場了——啊啊啊,鍾揚果然是要和她去操場約會嗎!?
黎初夏低下頭,無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嘴巴。
然而,就在她直挺挺的要右拐的時候,身邊的人明顯的反方向把她拽回來了。
“你要去哪兒?”鍾揚皺著眉頭,有些不解。
黎初夏有點無措的指著操場的方向:“不、不去那邊嗎?”
鍾揚輕笑一聲:“你宿舍是那個方向嗎?”
然後,黎初夏用了一個疑問語氣十分明顯的句子:“回、回宿舍啊?”難道不該去一個幽美的地方走一走,然後兩個人聊一聊感情,相互吐訴一下剛才那一瞬間的心情和牽手成功的心得嗎!?這就結束了嗎!?
鍾揚眉毛一挑,二話不說就把她拉了回來。風沒有小下去,黎初夏悶悶的被他直接拉近了自己宿舍樓下,在一樓大廳的招待座位邊坐了下來。
黎初夏覺得這和她預想的有點不一樣:“才剛牽手成功,怎麼就要分手了呢!”
話才剛說完,腦袋上就捱了一下。
黎初夏震驚的望著鍾揚——不僅要分手,還開始動手了嗎!?
鍾揚一臉警告的看著她:“黎初夏,再隨便把分手掛在嘴巴上試試!”
不是不是,她說的分手不是那個分手,就是……就是分開的意思!不對……好像分開也不好聽。黎初夏自問不是一個笨蛋,可是這一刻她居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來為自己辯解。回過頭來仔細咀嚼一下鍾揚這句話,心裡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冒起粉紅色的泡泡。
“哦。”黎初夏不再辯解,表示受教。
其實鍾揚不是真的想對她動手動腳。因為即便是她,此時此刻也一定無法理解他心中比她強烈一萬倍的欣喜。他覺得自己已經沉溺在一種隨時隨地都能開心的爆發的狀態中。偏偏他怕自己嚇到她,所以只能盡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自然。
微微顫抖著手去牽她的手,這個在夢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畫面,有一天居然真的能實現。所以聽到她那個“分手”,他的反應不自覺的就大了些。
這會兒看著她低著頭“哦”,他搭在腿上的手動了動,最終還是抬起來,在她的額頭碰了碰:“弄疼你了?”
黎初夏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誠實的點頭。
鍾揚含笑看著她:“疼就記住了。”
真是夠了!說好的溫柔的男朋友呢!
黎初夏覺得自己這麼一會兒甜,一會氣的,都快成蛇精病了。
最後的最後,沒有親吻,沒有牽手遊走校園,有的只是被自己送出去的圍巾裹得緊緊地,催促著回了宿舍,黎初夏有點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