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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遲瑞是姜明的最隨者之一,可他追隨的姜尚書如今已經被罷了官、一蹶不振了,而他鄙夷打壓的兒子,卻帶著聖上的厚望,即將離開京城去打拼戰績。
相比他這個眼盲的老子,他這個兒子顯然要聰明許多。
張遲瑞遙遙一嘆,老了老了,他是真的老了,往後朝廷的擔子,真得一步步教到年輕人手裡頭了。
張遲瑞看向蕭瑾身邊的韓攸。
那位顧淮南離開之後,就數這位最得聖心,往後說不準又是下一個知府。
夏國這轟轟烈烈的餞行不僅叫百姓們大開眼界,就連三國使臣也偷偷藏在人群中間,目睹了全過程。
回四方館途中,賀辭腦海裡浮現的還是夏國進士接連表態的模樣。
他們燕國國君也是禮賢下士,可卻做不到這個份上,倒不是嫌麻煩,而是覺得沒必要。從前賀辭也覺得沒必要,但是今兒一行,卻忽然改變了他的想法。
或許,比起用權勢壓制大臣,平易近人、適當引導反而更好。天子是表率,是信仰,也可以是親近可以依靠的避風港。
三國裡頭,就屬齊國這幫人看得最不痛快,簡直就是憋了一肚子的悶氣,因為他們根本不願意承認夏國的好。
燕國這回帶隊的是禮部尚書段廣基,齊國此番帶隊的是卻是鴻臚寺卿洪儒盛,也算是張崇明他們的老相識了。不打不相識,他們上回還因為齊國投降要割哪一塊土地爭的面紅耳赤,如今突然瞥見,哪能有什麼好興致?這可是天大的仇恨,積怨已深,洪儒盛對夏國的意見也一大堆。
回頭的途中。他便一直抨擊夏國的不是:
“只不過是一些進士走馬上任,又不算是什麼要緊的事情,至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也不知是鬧給誰看的。”洪儒盛下意識地覺得這是個下馬威。
不像段廣基聽不懂齊國話,賀辭對齊國的官話瞭解頗深,洪儒盛嘀咕的這些,他全都聽在耳中,不過賀辭不認同:“本相倒是認為,此舉可取之處不在少數。”
“可取?簡直是笑話。是興師動眾可取?還是新科進士淚撒城門丟人現眼可取?亦或是夏國皇帝為了這群人,連外賓使臣都不見樂趣?”
賀辭見他激進,遂不在於他爭論。
賀辭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同他爭論什麼,沒有任何意義。
他閉了嘴,洪儒盛反倒覺得自己贏了、把人給說通了,他沾沾自喜:“果然還是我講的在理吧?夏國皇帝輕重不分,將咱們直接撂在四方館本就不對,不僅是撂下了,連住處都未曾安排,還說要稟明上頭的大人才能定下,更是不對!若上頭的人一日不來,咱們還要一直苦等不成?沒碰上還好,或是真碰著個管事兒的,一定要藉此狠狠地挫一挫他們的銳氣!”
要是們還一個下馬威,就更好了。
只是洪儒盛怎麼都沒想到,回了四方館之後,反倒是他的銳氣被挫得體無完膚。
耿元直是臨近傍晚才帶著韓攸來了四方館。
對著賀辭跟蜀國來的段廣基,耿元直還能稍微給個好臉色,但是對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洪儒盛,耿元直實在不爽。
他不爽,便沒給洪儒盛太多的臉色。
面無表情的寒暄完之後,耿元直便領著人準備登記造冊了。
洪儒盛頓時傻眼。
“登記什麼?該報的東西不已經在各個關卡出報了嗎?”
耿元直嫌他話多,不予理睬。
邊上的韓攸見事不好,忙道:“大人有所不知,三國若獻之物格外珍貴,夏國自然是要登記造冊,一併分配住所。”
“……?”這又是什麼套路?洪儒盛一頭霧水。
從前他們齊國的使臣出訪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