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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蕭瑾同馮慨之對視一眼,眼中都浮現出得逞的笑意。
今日福寧殿一聚,可算是將科舉的最後一個後顧之憂給除了。
後頭他們如何議論科舉章程的時候,陳國公全程沒聽到半個字,因為他已經靈魂出竅了。
半天過後,幾個人出了福寧殿。彼時陳國公神色蒼白,看著比剛剛過來時還要慘烈許多,腳步也有些虛浮,搖搖欲墜,重心不穩,似乎風一吹,隨時都能倒過去。
嬌弱成這個樣,還真是讓人可憐呢。馮慨之貓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態地安慰了一句:“陳國公,你可要好生保重身子呀。”
陳國公握著拳頭不去看他,今兒要不是這個人,他也不會平白無故多出拿一百萬貫的錢。前前後後加起來兩百萬貫,他的心都在滴血。
張崇明扶住陳國公,也不計較他身上有怪味兒安撫道:“國公爺且寬心,一家老小無事就行了。”
一句話,讓陳國公再也憋不住,眼淚直淌。他算是看明白了,這朝中只有張崇相待他真心!
聖旨(捉蟲) ◇
◎決定開科考試◎
距離他上回出門, 一晃已經一月有餘了,等陳國公再次回了國公府,只覺得恍如隔世。
他能回來, 還是張崇明做了回好人將他捎帶回府, 如若不然,陳國公還需走上半個時辰才勉強回府。
他回來時,因形容狼狽, 守門的小廝分辨了好半天也沒把人給認出來。
還是陳國公主動問了一句“夫人在哪兒”,小廝才終於認出來, 這是他們家那位被打入大牢、生日不明瞭快一個多月的老爺!
這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也沒一個風聲!小廝不敢耽誤,一面把人給迎了進來,一面趕緊讓人通知夫人。
國公府的公子們都在外頭辦事兒, 家中唯有許氏在。
陳國公行至半路,就跟許氏迎頭碰上。
許氏一路小跑著過來, 見到陳國公,又是哭又是笑,懸了一個多月的心終於放下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能回來, 說明這事兒應該平了。
兩兩相望, 許氏這才記起來自己女兒還被囚在宮中, 忙問:“善吾那裡如何了?”
陳國公埋著頭,支支吾吾:“……沒了。”
“什麼沒了?”許氏恍然。
“沒了, 你女兒沒了。”陳國公沒精打采地回了一句。
“善吾她怎會……怎會這般突然?”許氏眼中頓時流下一行清淚。
她早該想到的。
許氏捶著胸口, 偏偏又不敢說什麼重話, 只是一個勁兒地罵自己女兒:“是了, 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 她該死。當初我不知勸了她多少句, 她愣是一個字都沒聽。這短命的災星,她怎麼就不死得早一些,非得牽連了一家老小……”
一邊罵,一邊哭,還不敢哭得太大聲,以免外頭聽到了風言風語,惹得聖上再次降罪於陳家。
可那到底是她的女兒啊,她疼著寵著養了這麼大的女兒,許氏心痛得喘不過來氣了。
陳國公也跟著哭。
夫妻倆對著流淚,許氏不明真相,哭自己那可憐可恨的親女兒。
陳國公則哭自己悲慘的命,那麼多錢,他得省吃儉用多少年才能省出來?那可是國公府全部的家底了,一下子全沒了,祝國公府一就只剩下一個空殼子了,真是越想越痛心。
他當初就不該有當國丈的念頭。
他們陳家跟皇室估計犯衝,當初陳太妃入宮其實就是陳國公的主意,陳太妃生得貌美,陳國公跟他爹、他堂弟都有意給家族培養一個皇妃來。結果陳太妃自己不爭氣,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