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利睡得極不安穩,雖然沒做夢,但潛意識裡感覺自己墜入了懸崖,雙腿抽搐一下,猛然驚醒!
她睜開眼睛的瞬間,便轉過腦袋去看身邊的人。
只是床鋪空落無人,床尾的管子被拔掉了,薄利呆坐在床上,聽見浴室傳來的流水聲。
她匆忙起身,拉開臥室門——阿言走出浴室,另一隻手捂著胸口,見薄利起來了,便道:“怎麼不再睡會?”
薄利厲聲道:“誰讓你下床的?!”
阿言被她的吼聲嚇得一激靈,小聲而固執地辯解:“我要上廁所啊……你只是幫我放了導尿管,又不是……”
“你的傷修復好了嗎?沒好的話下床是會有後遺症的!”薄利氣得快要砸牆,但去抓阿言肩膀的動作立刻輕柔下來。
她扶著阿言往臥室走,聽阿言繼續解釋:“我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碎掉的骨頭基本上已經修復好了,胸腔也沒再塌陷,還有……”
“閉嘴,躺回去!”薄利語氣很衝,阿言閉上嘴,慢慢躺回床上。
薄利毫不客氣地掀開她睡衣檢視傷勢,見確實像她所說那樣,基本上已經痊癒,又俯身將耳朵貼在她心口聽著心跳。
阿言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說道:“我好歹也是個藍異,痊癒速度很快的。”
薄利幫她拉好被子,說:“嗯,那你就接著躺,我去給你做早餐。”
阿言拉住她的手腕,要求道:“早安吻。”
薄利迅速彎腰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冷哼著走遠了。
阿言嘖了一聲。
“果然,千金小姐就是越哄越任性。”
……
原霖恢復意識時,感覺到身體很燙,還有什麼重物在壓著自己,她掙扎著從夢境中甦醒,一睜開眼,便看到了顧妮妮埋在自己頸肩處的腦袋。
顧妮妮整個人,都趴在她身上熟睡。
原霖呆呆地看了幾秒顧妮妮的腦袋,撥開她覆在自己脖子上的頭髮絲,又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一動也不敢動。
昨晚發生什麼了來著?
對了,顧妮妮喝醉酒,自己也被逼著灌了幾口。
說實話,她面對一個喝醉的要發瘋的女孩,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問題,只能半推半就陪她喝。
結果喝到最後,兩個人都醉得迷迷糊糊。
她還有點意識,記住之前的教訓,把顧妮妮鞋脫了,外套脫了,扔到床上給她蓋上被子。
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顧妮妮趴在她身上?
原霖慶幸顧妮妮挺輕的,不然自己被壓了一夜得出現內傷。
她要把顧妮妮推下去,但此時,身上的人動了下腦袋,柔軟的臉頰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繼續沉睡。
原霖停在半空的手,最後還是輕輕落在了顧妮妮的後腦勺,無意識地輕撫著她柔順的黑髮。
她甚至開始懷疑原家是不是專出女銅,自己的表姐是這樣,自己……自己目前也遇到了同樣的困境。
說到表姐……不知道末世爆發後,她是被那表姐嫂給帶回去了,還是在醫院被咬變異。
如果變異了,也算是一種“甦醒”吧?
那表姐嫂聽說一直在照顧表姐,也是個深情的人。
話說要是她能從艾託市逃到南邊的森榮市,表姐嫂族親是不是會看在她是原家的一員,而把她和她的同伴接收進去呢?
厲家那麼大,一定有能力搞出一個倖存者基地吧?
原霖因為走神,沒有發現顧妮妮的呼吸節奏已經變了。
顧妮妮睜開了眼睛,垂眸盯著原霖的脖子和肩膀,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直在被撫摸,舒適且帶著些癢意。
她同樣忘記了昨天晚上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