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紅袖才認清了這個所謂的組織,滿口江湖道義,實則背信棄義,做慣了卸磨殺驢的事情。
廟祝看了看滿臉激憤悲鬱的紅袖,想到她還是豆蔻年華,也不禁嘆了口氣,說道:“紅袖啊,你莫要怪我,上頭的命令誰也無法違抗!要怪你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我動手會很快,你不會感受到痛苦,也能儘早託生一個好人家!”
說罷,廟祝從身後抽出一柄狹長的單刀,刀柄鎏金錯銀,寒光閃閃,還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不知為何,當廟祝取出此刀之後,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威武起來,似乎那個邋遢的廟祝不見了,而變成了身經百戰的將軍。
他深深的看了紅袖一眼,雙手持刀,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半圓形的弧線,刀速極快,如同銀白色的月牙,向著紅袖的劈砍了過去。
紅袖此刻渾身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刀光迅速的朝自己迫近,雙目之中滿是不甘和絕望。
就在此時,異變乍生!
數道勁風向著廟祝襲來,發出尖銳的破空之聲,將其全身的要穴籠罩其中,來勢之迅猛前所未見。
廟祝是識貨的高手,應變也是極快,硬生生的收回單刀,使出一招八方風雨,刀光如山,護住全身。
還沒等他緩過氣來,身後又有一道極為剛猛的拳風襲來,雖然是偷襲,但還是帶著堂堂正正的血氣之勇。
糟了!
廟祝知道自己遇到了前後夾擊,而且這兩個人的武功都不在自己之下,但他也算是身經百戰,刀鋒一轉,便是一招“回頭望月”,以單刀的銳利迫其回防。
想不到對手竟然選擇以血肉之軀與鋒利的刀鋒對抗,拳風一側一轉,便已經重重的撞上了刀脊,強悍的拳勁竟然循著刀身傳導,將手腕震的發麻。
而不知從哪裡伸過來一隻手,在他的肘下輕輕一點,廟祝持刀的右臂頓時痠麻無比,只覺得手腕一鬆,單刀已經莫名其妙的到了別人的手裡。
廟祝大驚,身體向後一躍,正好站在了紅袖的身後,五指如鉤,扣住了她的咽喉,沉聲喝道:“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此時,他才看清,對面站著兩個人,其中身材魁梧的那個拳頭被刀鋒劃破,有幾道血痕,而另一個相貌俊雅,正饒有興致的看著單刀,嘖嘖稱奇。
“你們也算得上是武林高手,兩個打一個,還暗中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廟祝的經脈在他們連番攻擊之下,有些震盪,就連聲音也更加沙啞了。
“使用迷藥對付一個小姑娘,還想殺人滅口,像你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跟我們談什麼英雄好漢?”
此時紅袖面露驚喜之色,隨即卻又有些尷尬,因為對面來的正是號稱去紅梅閣的楚留香,還有出去喝酒的胡鐵花,想不到自己自以為聰明,早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紅袖姑娘,怎麼不告而別啊?太不夠意思了!”胡鐵花似乎根本沒注意廟祝正扣住她的咽喉,大大咧咧的問道。
“是啊,紅袖姑娘的潛行之術確實高明,我們差一點就跟丟了。”楚留香抬起頭笑著說道,那柄單刀在他手裡似乎也斂去了殺氣,變得平和起來。
兩人一吹一唱,似乎根本就不急著救紅袖,而廟祝將方才紅袖所說的情報一對照,便已經猜出了對面人的身份。
“兩位都是少年英雄,也該知道江湖規矩!”廟祝知道自己並非兩人的對手,只好放緩語氣說道,“紅袖我們組織的人,自然應該服從組織的命令,希望外人不要橫加干涉。”
胡鐵花濃眉一挑,面露怒色,卻被楚留香攔了下來,他平靜的應道:“紅袖姑娘已然完成了任務,而你們卻並未兌現承諾,反而想要殺人滅口!江湖規矩雖大,但也比不得天道人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