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不疑此言一出,楚留香甚是欣慰,知道他沒有被接二連三的誘惑衝昏頭腦,頭腦還保持著冷靜,對正非曲直有著自己的原則。
而紫衣長老的臉色就變得難看了,心想:我好話說盡,開出了這麼多的條件,卻依舊換不來一句遵命,你吳不疑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當即沉下臉來,冷哼一聲道:“不疑啊,我不僅是你的長輩,而且接掌了神槍會,無論於公於私你都得聽從號令,而不是聽從外人的挑唆。”
吳不疑的態度依舊恭謹,他低頭道:“小侄不敢造次!只要待我親眼目睹了三叔的傷勢並無可疑,不疑自當奉命行事,率領眾兄弟將這些外人一一擒獲。”
見他不依不饒,如此固執己見,紫衣長老終於壓不住火,厲聲喝道:“我乃神槍會的代理會首,所做的決定不容置疑,豈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莫非你不再是吳家的子弟了嗎?”
這句話極具威脅,言下之意便是你若不遵命就不承認你的身份,開革出神槍會,吳不疑雖然心中不滿,但也很難公然對抗千年的家規,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
紫衣長老憑藉自己的威權壓的眾人不敢說話,心中自是得意,卻又突然想起一事,問道:“吳不疑,你們不是應該在集結點候命嗎?未得命令,怎麼能夠擅離職守?”
吳不疑凝眉低首道:“我們並非擅離職守,而是聽說神槍會內出現重大變革,大家公議之後方才返回。”
“聽說?公議?”紫衣長老從齒縫中發出呲的一聲冷笑,“什麼時候道聽途說也能作為依據,你們這些人的公議還能對抗神槍會會首之令嗎?”
“我猜猜,胡鐵花已經被我等所擒,楚留香也被困在此處,除了那個小乞丐和眼前的小丫頭之外,你們從哪裡聽說此事?妄信傳言,不遵號令,該當何罪啊?”
此時他已經打定主意,要拿這個吳不疑殺雞儆猴,讓神槍會上下再也無人敢於提出不同的意見,繼續執行原定的方案。
吳不疑眼見紫衣長老憑恃身份苦苦相逼,也不由得心生激憤,抗聲辯道:“實情並非如此,告知我等訊息之人絕對可靠!”
“絕對可靠?”紫衣長老冷笑道,“神槍會上下均聚集於此,會首、長老都未曾離開,又是哪一個江湖外道騙取了你們信任?”
言猶未了,從神槍會的人群之後傳來了蒼勁有力的回應:“這個訊息是老夫告訴他們的,難道老夫也算是外道不成?”
這個聲音雖然不甚高,但卻莫名的有種讓人信服的能力。
紫衣長老並未聽出來是誰,顯出了疑惑的神情,而葉天問比他反應快得多,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
隨著神槍會弟子紛紛低頭閃避,自動形成了一條整齊的通道,一位青衣老者身形挺直、步履沉穩的走了出來,雙目如炬,直射居中而立、以會首自居的紫衣長老。
“咦,這不就是那日在運河邊與我們一起救人的老丈嗎?他怎麼會來這裡,又怎麼會…”
胡鐵花距離最近,在火把的照耀之下,一眼就認出了這位不怒自威、氣質高華的老者,轉念一想便明白了這必然是高亞男的傑作。
他轉頭看去,正好迎上高亞男正有些小小的得意目光,聽她輕聲解釋道:“碰到小洪之後,我就知道單憑一人之力未必能夠救下你們,也未必能夠挽回大局,所以我就想起了這位老者。”
“他是吳家之人,又在延陵城聲名卓著,由他出面,自然能夠說服吳不疑他們回來,結果正好目睹了這一慘狀。”
胡鐵花難得極為正經的讚道:“小高,你的腦子確實比咱老胡的好使,居然想到了借兵的妙計,佩服佩服!若是能夠挽回局面,你是首功!”
聽到胡鐵花所說的話,高亞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