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吃了一驚:“全、全部?”
雖然這個數字對燕幀來說不算大錢,但也實在沒必要為一個剛認識的人去平賬吧?
“是因為他很像周先生嗎?”
燕幀嗤笑睨了秘書一眼:“不,是因為我想成為他的債主。”他回眸看向病床上之人,“對了,你替我去辦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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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和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膝蓋疼,身體也難受,耳邊一直嗡嗡地像是有誰在唸經,那聲音時遠時近。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債主 活著艱難啊。
沈歲和早上是被門鈴吵醒的。
小外甥還沒醒,正留著口水睡得正熟,沈歲和替他掖了掖被子才下床,躺了一夜,他的膝蓋僵得差點沒辦法走路。
門口站著關停,他給沈歲和送鞋子來,還帶了早餐。
“您吃完我送您去醫院,燕總要見您。”關停進門就說。
沈歲和愣了下,不會今天還要抽血吧?
他覺得再抽那麼多,這身體估計真的要嗝屁啊!
不過對燕幀來說,他也就身上的血有點用,好像也沒有說不的權力。
沈歲和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沈錦年還沒醒。
估計昨天是被嚇到了,也不知道晚上是幾點睡的,沈歲和沒忍心叫他,又不放心留他一個人在酒店,乾脆將孩子抱了走。
關停看他走路有點異常,忙道:“我幫您抱孩子吧。”
“不用,謝謝。”自己的外甥當然得自己抱著,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在小外甥面前刷好感的機會!
既要活好當下,又要顧忌未來,活著艱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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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和到病房時,主治醫生正在裡面和燕幀說話,阮南絮便讓他在外面客廳等著。
沈歲和抱著小外甥在沙發上坐了,他下意識環顧四周看了看,阮南絮低頭在平板上處理公務,另外還有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在看檢驗單,看著那張娃娃臉,應該是實習醫生。
裡面,燕幀話裡含怒:“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這……因為失血過多,再加上摔傷了頭部,目前不太好說。”
燕幀摔門而出,抬眸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沈歲和。燕幀看沈歲和的臉上仍是沒什麼血色,不過精神看著倒是不錯。
“燕總早。”沈歲和本來想禮貌地站起來打招呼的,可懷裡抱著人,再加上膝蓋有傷,愣是沒站起來。
好在燕幀並沒在意,他臉色難看上前坐下,開門見山道:“以後每天都會有醫生從你身上抽40毫升的血備用。”
40毫升?不是400毫升?
那還哆嗦什麼?
“沒問題!”沈歲和一口答應。
“40毫升恐怕不行,就這身板兒,每天20毫升都是上限了。”
沈歲和聞聲回頭,只見那個實習醫生此刻正斜倚在沙發上。
“這是基於他的健康考慮。”他仍是在打量沈歲和,又睨了眼燕幀,“當然,如果你不考慮他身體健康的話,當我沒說。”
沈歲和:“……”
燕幀抿唇:“就按你說的。”
沈歲和突然有些感激涕零是怎麼回事?
“行了,今日份的血就先抽了吧,我那兒還忙著呢。”那個實習醫生又開口說話了,還徑直朝沈歲和走了過來。
沈歲和下意識往後仰了仰,年輕醫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眯著眼睛笑:“躲什麼,我是正經醫生,不是實習的,瞧讓我這張年輕帥氣的臉給整的,喏。”
他指了指他的工牌。
沈歲和看上面寫著——神經外科主任沈練。
沈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