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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一直在叫他。
邢白鹿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某個陌生的環境裡,他的上衣不知道被誰脫了,最要命的是他胸口這些細細長長的東西是什麼?
他還在做夢嗎?
邢白鹿不自覺抬手想要去碰,指尖還沒觸及那根細細長長的東西就被人抓住了。
小鹿。晏嶠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邢白鹿回頭就見晏嶠靠過來,他的眼睛有些紅,黑眼圈也有些深。
邢白鹿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啞得厲害:你又熬夜了?
晏嶠一噎。
何止熬夜啊,我這裡昨晚差點就被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邢白鹿尋聲看去,發現是華星醫院那個老中醫!
湯醫生輕哼了聲,按住少年身軀:別亂動,扎針呢。
邢白鹿還沒來得及問話,老中醫手起針落,又一枚銀針微微晃動著被扎進了邢白鹿的胸口。
湯醫生斜睨晏嶠一眼:人醒了,你還不去睡?
晏嶠忙說:我等您扎完針。
晏嶠昨晚本來是想帶邢白鹿去華星醫院的,後來又想起來昨晚那個點,醫院裡只有值班醫生在,湯醫生是絕對不可能在醫院的。
請這尊大佛連夜出診也不太可能,所以晏嶠思來想去,乾脆把邢白鹿帶來了湯醫生家裡。
湯醫生輕嗤,又瞥他一眼。
他們到時都凌晨一點多了,湯醫生給邢白鹿診了脈,嘖嘖地說這幸虧是哭出來了,不然就非常嚴重。
晏嶠就追著他問嚴重的話會怎麼樣。
他隨口說了句,嚴重到會吐血。
結果那小子當場嚇得哭了出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求他救人。
凌晨已經扎過一次針,可晏嶠死活不肯走開,非要守著。
邢白鹿問:什麼大水衝了龍王廟?
湯醫生取了枚銀針在手,沒回答:你這個小朋友也很不聽話,上回我是不是就告訴過你,放寬心思,不要什麼都悶在心裡。一個人生悶氣有什麼意思呢?
晏嶠忙說:您別說了。
湯醫生吹鬍子瞪眼:怎麼著,我是大夫我還不能說了?那你帶他來我這裡幹什麼?不看病,來遛彎嗎?
當、當然是看病。
那我就愛說,你不愛聽就出去,反正你也不是病人。
晏嶠有些悻悻地閉了嘴。
湯醫生的手法利落,等給邢白鹿扎完針,他才坐下來說:現在還不太舒服吧?
邢白鹿試著吸了口氣,雖然還有點,但比昨晚舒服很多了。
一會就好受了。湯醫生空出一手又摸了摸邢白鹿的脈象,沉吟片刻,道,你們別仗著年輕就不重視身體,我見的多了,年紀輕輕就憋出病的,有的比你還小,最後不是身體落下病根就是心理出毛病鬧自殺的。
晏嶠實在聽不下去:您能說點好的嗎?
湯醫生嗤笑:你看病想聽什麼好聽的?最好聽的話就是沒事啊,回去吧,那不然你現在帶你朋友回去?
晏嶠:
邢白鹿聽了半天弄清楚這裡是這位老中醫家裡,房間和他見過的大多不同,窗戶是木質雕花窗,他只在電視裡見過。
說來也是神奇,雖說扎針後比昨晚舒服很多,但等老中醫把針都撤後,邢白鹿覺得煩悶生疼的胸口突然就一身輕了。
現在是不是舒暢許多了?
嗯,謝謝您。
晏嶠看邢白鹿坐起來,忙給給他套上了衣服。
外面傳來敲門聲,接著木門被推開,探入老婦人慈祥的臉:我估摸著也差不多完事了,都出來吃早飯吧。
晏嶠跟邢白鹿介紹說那是湯醫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