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心就沒法吃了,指定是壞的。”
聶青禾笑道:“怎麼會呢?”她拉著洛娘子的手,握住一雙筷子,然後教著她順時針攪拌。“不要著急,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一點點地攪拌,看到有面疙瘩就把它當成一個小調皮攪開,這是一個很好玩的事情,千萬不要焦慮不要著急,更不要一心想著我要做得多好,只可成功不可失敗什麼的。你得享受做飯的這個過程。”
前世在媽媽被病魔纏身的那段時間,聶青禾都不知道媽媽如果不在了自己還能不能熬過來。她和媽媽一直相依為命,雖然媽媽總是要求她這樣那樣,卻也是她的支撐,為她規劃好後面的路。如果媽媽走了,她還能不能一個人走下去?
尤其渣爸和小三還帶著他們的女兒到她跟前晃,上演什麼親愛一家人的戲碼,說讓姊妹倆多親近親近,說什麼如果媽媽不在了,他們就是她的家人。
那一陣子,她的確是抑鬱了,雖然自己不承認,可她心裡知道自己的問題。什麼都不想做,對什麼都沒興趣,整個人低落到了最低點,每天除了流淚沒有了別的情緒。
就算她不想哭,就算她努力地想要開心,卻根本無能為力,一心想著如果媽媽死了,她就跟媽媽一起死。
最後為了讓媽媽安心離去,她還是打起精神,告訴媽媽自己很好,自己可以一個人好好地過下去。
在媽媽的葬禮上,她對渣爸和小三破口大罵,發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脾氣,罵他人渣,罵小三妄想來算計她的房子,讓他們姦夫淫婦滾出她的視線,再看一次打一次。
之後她安排了自己的產業,設立了一個以媽媽命名的基金,專門幫助特殊需求的兒童。然後她就住到了山裡去,跟那裡的爺爺奶奶們打成一片,種地、養花、養雞鴨鵝、做飯、醃菜,儘可能自己做生活中的一切。
她的抑鬱症不知不覺中就好了。
也許是她終於把壓在心底的傷疤狠狠地撕開,也許是她再也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也許是因為在山裡接觸淳樸的人,每日勞動,心情開朗,再也不會做爸爸摟著小三離開,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噩夢。
因為,她真的只有一個人了。
洛娘子在這一刻彷彿感覺到她的悲傷,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難過啦?”
聶青禾笑道:“沒有啊,我是在想我們也沒有很深的交情,娘子卻願意為我做點心,心裡非常非常地感動呢。”
穿越到這裡來,她擁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她感恩上天,也會好好生活。
如今她有了洛娘子這個好朋友,更有一種無形中的人生被慢慢完整起來的感覺,就很開心。
洛娘子怔了一下,垂眼看著面盆裡被攪開的麵糊糊,緩緩道:“我就是覺得和你特別投緣。”
她知道自己不對勁,似乎有什麼毛病,可她不想承認不想面對。
不做點心的時候,她並不會這樣,或者說做點心的時候輕易也不會這樣,只不過是她想要更好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恐慌和無力的感覺。
她在害怕,到底害怕什麼她也說不清楚,就是覺得心裡有個洞。
也許因為每個月那幾天,她心情都會格外低落。也許因為聶青禾在鋪子裡照顧她,太過溫柔體貼,讓她恍惚間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
回來的那天晚上她做夢了,夢見了娘,夢見了小姨,夢見了當初被噩夢割裂的過往,以及她已經逃離許久的噩夢。
醒來就開始執著於做點心,越做越難過,覺得自己是廢物,自己不配這些好的東西不配這些好的人,於是就崩潰了。
聶青禾笑道:“我也這麼覺得,娘子是我 透心甜--他雖然不是良人可他招人憐愛啊。
這時候雖然外面還天光大亮的,但是日頭已經待落不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