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或者鄰居們的家常事,也問問他作坊裡的事兒。
聶青禾看氣氛正好,就提議,“爹,你不喝兩盅?”
男人們幹活累,就喜歡喝兩盅小酒解解乏,聶父也不例外。自然不捨得買好酒,而是鄉下地主用苞谷和高粱自釀的,便宜,勁兒大。
他憨厚地笑笑,“閨女病好了,那爹就喝點高興高興。”
三盅酒過後,聶青禾看聶父恣兒歪歪的,便道:“爹,娘,今天繡衣樓的那個謝先生,誇小力是讀書的好苗子,咱們要不送他去先生家開蒙?”
聶父打了個酒嗝,神情有點呆,“啊,讀書?你奶說咱家就你四叔會讀書,他將來光宗耀祖,帶我們全族過上好日子。”
他又伸手去摸小酒壺。
聶青禾瞥了他一眼,把酒壺拿過來讓他摸了個空。
圍攻--男人需要調教
聶父看著閨女板起來的小臉,居然有點嚴厲,他不由得心虛了一下,呵呵笑著,“今晚上疙瘩湯真香,你廚藝見長。”他朝聶母笑。
聶母不冷不熱地頂了他一下,“這是你大閨女做的。”
聶父端起大碗來,這時候已經涼熱適中,他吸溜了一大口,“嗯,真香!青禾這手藝比你娘做得好吃。”
聶母:“你也不嚐嚐裡面是加了油的。現在咱們不種地,吃一根菜,燒一根柴都是要錢的,這油更得花錢買。看看街坊鄰居們,老家又是給送米又是送雞鴨送油呢。”
聶父就憨憨地笑,“咱家不是情況特殊嘛。就大哥在家種地,爹孃年紀大了,小弟還讀書……”他示意聶母給點面子,大侄女還在呢,說多了怪難聽的。
聶母便不說了。
堂姐覺察氣氛不對,就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吃自己的飯。
聶小力全然沉浸在聶青禾做的疙瘩湯裡,疙瘩滑溜溜的一咬卻有嚼勁,湯則濃郁噴香,讓他喝得滿頭是汗卻又欲罷不能。
聶紅花則一邊吃一邊瞅瞅這個瞅瞅那個,尋找插話的時機。
聶父感覺妻子今天有點脾氣,大閨女也不一樣了。以前她清遠哥哥不離口,今晚上一直沒聽她提呢?之前妻子一直和他說閨女生病是因為宋清遠,他還不信,難道宋清遠真欺負閨女了?那可不行!
聶小力喝完噴香的疙瘩湯,咂摸咂摸小嘴巴,掏出手帕擦了擦,中氣十足地道:“爹,我就要讀書!先生說的詩,我聽兩遍就記住了,我就是個背書的好苗子,保管能考個秀才回來!”
聶父自覺懟不了婆娘和大閨女,難道還不敢懟這小子?他立刻拿出爹的架子,斥道:“你個小豆丁念什麼書?咱家你四叔讀書就夠了。”
他還沒享受到大家長的威嚴呢就被聶青禾懟了,“爹,你這話好沒意思,怎麼你小弟讀書就行,我小弟讀書就不行?我覺得小力聰明,應該去讀書。”
聶父氣勢立刻弱下去,“你奶說了,咱們家就你四叔聰明是讀書的料,其他人都不夠靈光。”
聶青禾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家爹,這是被聶老婆子pua得徹底啊。
要說聶老婆子的“豐功偉績”,那真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聶老婆子一共生了四兒三女,夭折了一個女兒,現存四子二女。
四兒子最小卻最受寵,因為聶老婆子生他的時候做了個夢,夢見蟒袍玉帶的男人送了個孩子給她,說讓她好好養,將來大富大貴呢。聶老婆子便得了仙旨一樣把老四從小當個寶貝疙瘩養著。
四兒子五歲的時候,她抱著回孃家,村裡一個老童生非拉著他說這孩子面相貴不可言,是文曲星下凡讀書的好料子。
聶老婆子覺得老童生慧眼識人,和自己的夢不謀而合,便多多的給錢請他給兒子啟蒙。
其實老四讀書並沒有多好,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