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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後面進來的洛娘子都無語了,趕緊問聶青禾聶父狀況如何,要緊不。
聶青禾請他們進去坐,把情況簡單說一下,“身體無大礙的,就眼睛看東西模糊,荊大夫說幸虧發現及時,扎針敷藥再吃湯藥就沒事了。”如果家裡沒錢,那就是天塌了的大事,現在錢有著落就沒大問題了。
洛娘子看了賀馭一眼,對聶青禾道:“我回去跟賀馭一說,他可關心呢,當時就說去延請京城名醫呢。”
聶青禾忙跟賀馭道謝,“多謝賀公子,不用那麼麻煩,荊大夫可以的。”
賀馭耳朵又紅了,表姐竟然撒謊。他沒有那麼關心聶父,對聶青禾的道謝受之有愧,尋思既然不需要大夫,那要不就給些錢?他便解下自己的錢袋放在桌上,“別的幫不上什麼。”
聶青禾看他那鼓囊囊的錢袋,估計裡面還有金餅子呢,忙還給他,“不用不用,花不了幾兩銀子,我們自己可以的。”
洛娘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顯擺你有錢怎麼的,人家青禾妹妹又不是那種眼皮子淺貪圖錢財的,你這不是讓人家難堪麼,再以為你拿錢炫耀。
她趕緊幫賀馭把錢袋收回去,讓他喝菊花枸杞水,自己則拿了賬本開始工作,還得繼續畫髮型說明圖。
賀馭坐在那裡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有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坐在這裡。
在珍珠幾個看來,清貴矜持的賀公子往那裡一坐,簡直就跟請了尊大佛一樣,瞬間讓鋪子熠熠生輝起來,就感覺他所在的位置格外亮堂,格外吸引人的視線,讓人不由自主就要偷看兩眼。
他可真俊啊!
賀馭拿眼看看聶青禾,又看看低頭忙活的洛娘子,尋思自己是不是應該告辭,又疑惑不是說探望病人麼,怎麼見著聶青禾也不用去看聶父就算完了?
他七歲的時候母親去世,之後也沒人教他人情世故,而他九歲就偷跑去軍營,在那裡都是些大老粗也不需要虛套什麼。現在回到城裡他很不適應,坐在人堆裡反而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
好在他外表沉穩淡定,不苟言笑,哪怕心裡犯嘀咕,外面誰也看不出,只覺得他老成持重,穩如泰山,看著就倍有安全感。
這時候隔間有張紙被風吹出來,落在他腳邊。他便撿起來,無意中掃了一眼,發現是聶青禾寫的家書。雖然不想偷看,卻沒忍住又看了一眼,見是聶青禾告知父親生病管家裡借錢的信。
信紙上淚痕斑斑,居然讓他看得有些發怔。
他把信送到隔間,用鎮紙壓在桌上,又把錢袋悄悄放在隔間聶青禾的挎包裡,出來跟聶青禾告辭,“因為還有事,就不面見令尊,還請聶姑娘代為轉達我的祝福之意。”
聶青禾再三跟他道謝,送他出去。
洛娘子無奈地瞅著他清俊的背影,也許有人長得再俊,也很容易孤獨終老吧。
聶青禾把賀馭送出門,朝他笑了笑。
賀馭垂下薄薄的眼皮看著她,沒想到一個匠戶家的小女子寫字那麼漂亮,還憑著她單薄的雙肩挑起了整個家庭的重擔,委實不易。在他眼裡,她比多少男人都出色,不由得放軟了聲音,“若是需要錢,只跟表姐講。”
聶青禾笑得眉眼彎彎的,甜美無比,“多謝賀公子關心,你快忙去吧。”
等賀馭走了,她回來跟洛娘子說話,有點驚訝賀公子會來。
洛娘子道:“我回家一說你爹病了,賀馭可關心呢,昨晚上就想去看,怕你……們應付不來。”
聶青禾對賀馭就更加感激了,小哥哥是真善良啊。
她去隔間把幹了的信折起來,又拿一張略厚的墨藍紙當封面,然後去賬房要點漿糊糊起來,再把信封寫好,親自去街上的車馬行捎了個加急信件。加急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