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庇護下,自己還能做一輩子太平侯爺,風風光光的,不好嗎?
他回家去了賀瑾的書房,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跟賀瑾道:“爹,我去找大哥了,他邀請我去將軍府住。他還說,不會跟我爭搶爵位的,所以您不必擔心了。”
賀瑾狐疑地看他,目光裡充滿了審視和不信任的感覺,這感覺讓賀釗心頭髮冷。
賀釗和他對視,幾乎維持不住臉上的笑,這段時間賀瑾瘦了很多,自己把自己折磨得不像個樣子。
是嫉妒吧,他嫉妒大哥,又無能為力,便只有這樣折磨自己。
有什麼用呢?既放不下驕傲,還想撈好處,怎麼可能呢?
他故意道:“爹,大哥是個心軟的人,你只要主動和他好好說話,他也會接受你的。”
賀瑾雙目如電,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小兒子,有些不認識似的。
賀釗就笑,“爹,你其實也想和大哥和好的,對吧?大哥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風光啊。”
“出去!”賀瑾把自己窩回躺椅上,不再說話了。
賀釗委屈得很,“我說錯了嗎?都是一家子親骨肉,幹嘛非要鬧得這麼難看?我小時候不懂,都是你和繼母說什麼是什麼,現在我大了,我也是個男人了!”
賀瑾卻沒有任何回應,就好似失去了所有鬥志和情緒一樣。
賀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心下越發斷定賀瑾已經不喜歡自己了,從他的眼神裡就看得出來,有懷疑和失望流露出來,就好似他已經不喜歡董綠眉了一樣。
是對自己失望了吧,覺得自己永遠都超越不了賀馭了。
這個被他推開的兒子,這麼優秀,是他望塵莫及的,也是自己這個弟弟望塵莫及。
呵呵。
翌日賀釗又去拜訪舅舅和表姐,雖然他們對他不甚熱情,可他卻做出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樣,既不痛罵繼母騙了自己,也不抱怨什麼,只說父親病了他要侍疾,等父親病好了他就能去將軍府常住,以後大家離著近也就可以常請安了。
雖然他們沒有立刻對他改觀,可他知道只要自己態度有所轉變,只要自己還是洛靈兒的兒子,是賀馭的親弟弟,賀馭和舅舅就會重新接納他。
這是遲早的事兒。
他不只是去洛陽侯府請安,他還專門等在縣主府門前給聶青禾問好。
聶青禾從外面回來,他就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拱拱手,“嫂嫂。”
聶青禾顯然被他驚到了,瞪著一雙漂亮至極的眼睛看他,眼神毫不掩飾地在說他是不是有病了,他是不是在玩什麼花招兒。
賀釗把自己姿態放低,卻也沒有刻意討好,只是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我是給你道歉的,之前……是我不對,我偏聽偏信,以後不會了。”
他知道聶青禾對他有懷疑,不會相信他突然地轉變,所以他就故意散佈一點訊息出去,安國侯和董綠眉冷戰分房了。
這麼不管是舅舅還是賀馭、聶青禾,他們想必就會猜測他是因為知道了繼母的真面目、知道自己不能依靠繼母,所以才去討好親孃這邊的關係。
自己就是一個被繼母養廢的、養壞的、嬌寵驕縱的小公子,如今回頭是岸,只要自己一直堅持乖巧懂事,他們終會接納他,甚至都不需要接納,只要他略表現得親近賀馭,向著親孃這邊,賀馭就不會不管他,不會奪他的侯爵。
所以他只需要這麼小小的一點改變,就可以穩贏,以前怎麼這麼蠢呢。
他承認賀馭是好人了,是個善良的人了,對付善良的人不需要陰謀陽謀,只需要你也做一個好人,哪怕裝也裝一個好人,就行了。
自己這是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就更行了。
暴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