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決定了,以後晚上都不出門梳妝,免得遇到意外追悔莫及。
那婆子看她說得堅決,很有些下不來臺,就很生氣,臉也拉到底了。她雖然只是通判府的一個婆子,卻是鄭金氏的親信,凡要事都讓她做,不但在府裡說一不二,哪怕是通判下屬的家眷上門給鄭娘子請安,都得看她臉色呢。
她一來氣就把鄭娘子的叮囑拋到腦後去了,覺得聶青禾不識抬舉。
這時候林掌櫃過來打圓場,表示如果娘子實在急,那他可以陪著聶青禾過去。
那婆子卻來氣了,揚聲道:“怎麼的,當我們通判府是吃人的地方嗎?還怕我們對你們聶姑娘不利怎麼的?這話要是傳出去,是你們不做生意了,還是通判府以後沒臉了?”
她嚷嚷的聲音大,惹得左右鋪子站在門口窗邊探頭探腦地八卦。
林掌櫃忙賠笑,表示不是那個意思,畢竟聶姑娘一個女孩子,晚上出門回來的路上不太安全。
那婆子得理不饒人起來,“你這是說我們金臺城不安全,治理不嚴?那是知府大人不好,還是同知大人,還是我們通判大人不行?”
門口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你是在檢舉三位大人?既如此,倒是要查查。”
那婆子愣了一下,剛要大聲呵斥,就看到一個高大俊挺,神色冷肅的青年走進來,正是昨晚上接聶青禾的那個。
想到鄭通判的眼神,婆子心裡忽悠了一下,有些膽怯起來。
這青年敢威脅沈公子,來頭應當不小,可沈公子也不怕他啊,昨兒沈公子跺著腳罵了半天呢。因為沈知北在背後肆意辱罵了接走聶青禾的賀馭,所以婆子以為賀馭也沒什麼可怕的。
畢竟鄭通判也不可能把官場的事兒給她講。
這會兒賀馭眉眼冷峻,氣勢凜冽,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就讓她軟了膝蓋。婆子堆起了滿臉笑容,“大人折煞婆子了,婆子可不敢說這話。婆子只是……”
賀馭:“回去告訴你們大人,想梳妝就到鋪子來,聶姑娘不去……你們任何一家。”
管你是同知還是通判,青禾誰家都不去!
去一次通判府就遇到個紈絝沈知北,說明通判家夠晦氣的。
婆子不敢辯駁,灰溜溜地走了,她坐著馬車回府,越想越氣,立刻去找鄭金氏就告狀。
鄭金氏正等著聶青禾呢,見婆子自己過來,就忙問怎麼回事。
婆子添油加醋一頓描補。
鄭金氏聽林掌櫃和聶青禾那麼不給自己面子,登時也不高興了,“他們真這般說?”
這時候丫頭說大人回來了。